这种情况让白霜很是束手无策,几乎原始的世界里,最害怕的就是生病。
更别提池鸯娇弱的连一阵风吹过都感觉要倒。缩成团的靠在那里,让人很担心她下一秒就要烟消云散了。
“我该怎么帮你?”白霜完全想不到办法,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竟跑去问生病的人该怎么做。
池鸯迷迷糊糊的半合着眼看着白霜,高大的男人半跪在她身边,焦急的脸上都布满了严肃的神情。
池鸯从自已的状态判断大概是着凉发烧了,得找想办法退烧。她从浆糊一样的脑子里抽出一丝清明,喘息着开口“想喝点热水。。。”
这个在平常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却让白霜再次不知道该如何办到,没有容器的情况下该怎么才能获得热水。
燃烧的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有小碎石在火的灼烧下炸裂,白霜忽然就想到了个可行的办法。他让池鸯待在山洞里,自已出去寻找需要的东西。
人在生病的时候很脆弱,池鸯感觉自已都灵魂出窍了一样,飘悠悠的好像回到了现代。
她像一只孤魂野鬼一样穿过实验室的墙,沉到地下一层那个她住了很多年的地方。
她看见,她的哥哥坐在她房间里,房间里的布局还是和当时她离开的时候一样,散落在地上摊开的书本,碰撞在一起的七扭八歪的香水瓶。
池渊坐在她的床上,愣了神看着地上的东西。良久,男人用手捂住了自已的眼睛,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已发出声音,他颤抖着,液体从缝隙里渗透出来,湿润了一片。
哥哥,哭了吗?
还没来得及细看,池鸯好像又迅速坠落回了这具发着高烧的身体里,仿佛刚刚看到的一切只是烧糊涂了的幻觉。
她还是烧的难受,嗓子冒烟的疼,脸颊和额头滚烫,可是手脚却冰凉。迷糊的像似睡非睡的状态,好像进入了梦乡,可是下一秒又醒了过来。
有人托住她的脖颈让她靠在一处温暖的地方,喝上去有些烫的水从唇边一点点的流进口腔,再缓解了干热的咽喉。
慢慢的,她冰凉的四肢好像也开始暖和了起来。脱离了半昏迷的迷糊感后,池鸯渐渐陷入了深度睡眠。
怀里的女孩呼吸变得平稳了起来,就连脸上的红晕也浅了不少。
白霜摸了摸她的额头,虽然还是有些烫手,但对比刚发烧那会儿已经是降下去很多了,白霜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池鸯冰凉的脚被白霜揣在怀里贴着自已的肌肤暖着。
刚刚,他用装肉干的兽皮袋洗干净装了一捧干净的雪,挑了块手心大小的石头用雪擦了又擦后丢进火堆里炙烤,等石头被烧的通红后再丢进装着雪的兽皮袋里。
石头的温度融化了雪也将融化的雪水烧的滚烫,虽说兽皮袋会渗水,可这也够让池鸯喝上几口了。
白霜注视着睡着的女孩,池鸯本就生的让人怜爱,现在安安静静闭着眼蜷缩着更显得脆弱。
他曲着食指,用指尖侧边沿着池鸯的眉眼划过脸颊,下颚,最后改为了捧的姿势抚摸着。
拇指指腹摩擦着池鸯眼角,轻颤的睫毛时不时扫过他的指腹,留下微微酥麻的触感。
这样娇弱的池鸯,雪狐族能照顾好她吗?
她不吃生肉,会有人愿意给她摘果子烤鱼烤肉吗?
她体力不好,会有人愿意抱着她赶路吗?
她风吹就倒,会有人愿意保护着她吗?
白霜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越靠近雪狐族,他就越产生一种不想往前走的冲动。
理智告诉他要送池鸯早点到雪狐族,这样他就能回自已的部落了。可是心底又有个声音在小声叫嚣着,慢点再慢点,到了雪狐族就没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抱着她和她亲近了。
白霜喜欢池鸯坐在他手臂上时会搂着他的脖子的举动,喜欢池鸯叫他名字时糯糯的声音,喜欢池鸯眨着眼睛看着他时的样子。更喜欢池鸯对他那毫不质疑的依赖感。
雪豹从来不会口是心非的为难自已,他是喜欢池鸯的,即使努力的克制也无法掩盖这个事实。
但他是凤凰的伴侣候选人,从小他就被当成候选人培养,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父母也对他抱有厚望。他不可以,也不能喜欢池鸯。
白霜在心里默默数着还有多远的路途,然后提醒着自已,到了雪狐族就断了所有念想,忘记这一阵子的经历。
到达雪狐族
清晨的太阳将雪地衬的闪闪发光,太阳的温度也没能融化地上厚厚的积雪,山洞外大亮一片,刺眼的光晃醒了依偎在白霜怀里的池鸯。
她被白霜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搂在怀里,手被握着放在胸口,就连脚也被他塞在肚子处好好暖着。昨晚守她守到太晚了,白霜这会儿还没醒来,池鸯小心的将手从白霜的大掌中一点一点抽出来。
轻柔的动作没吵醒熟睡的人,这让池鸯放下心来。她打量着白霜的容颜,睡着的雪豹脸部线条都柔和了,白霜的脸长得很完美,是那种放在现代随便拍个视频都能爆火的类型。他平稳呼吸着,胸脯微微起伏。
池鸯的视线缓缓上移,白霜那一头银白色的柔软发顶,立着黑白环的豹耳。靠的太近她都能看清楚那细小的绒毛和环环相套的漂亮花纹,甚至能看见耳廓没泛着的浅粉色。
心动,想摸。
池鸯这样想着,手也忍不住往上移动,向着那对豹耳挪过去。
“你。。。”
忽地,低哑的嗓音响起,雪豹湛蓝的眸子半睁着,刚睡醒的模样。这时池鸯才发现,自已的手悬停在半空中,距离那对绒耳只隔了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