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马车里的裴慕璟,嘴角挂着极淡的笑意。他的嗓音愈柔和,好似春风拂面:
“还有呢?”
“听说,这几日一向是以清廉着称的林大人,忽然大方了起来。连着几日,都点了点翠楼的头牌,香香姑娘。听说,为了博美人一笑,林大人可是豪掷千金。”
那位林大人,可是上京城出了名的穷大人。
听说,他自己住在郊外自己搭着的草庐。
他的家人则是挤在了一个二进的小院子里,府上的众人,穿着也是和普通人家差不多。
听闻,林太太从嫁给林大人那日开始,就从未见荤菜。
虽说是传言,但有人真的见过林大人当街脱鞋,脚上穿的袜子,就是补丁摞着补丁。
自此,就是流言也都成了真。
“呵。”
马车里忽然传来一声冷笑:
“事出反常必有妖。”
裴慕璟很软收了手中的扇子,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掌心。
从未有过笑意的眼中,瞬间覆上了冷意。
这个林正还真是挺有意思。
他这么豪掷千金,怎么感觉像是临死前在纵情享受一般。
他冷声吩咐着初七:
“去查。”
“越详细越好。”
初七垂,应道,“是。”
……
寅时初。
徐氏刚伺候着谢文徵用完早膳,接过了丫鬟手里的衣服,伺候谢文徵穿衣服:
“我瞧着外面的天色阴沉,今日怕是有雨。您出门时,要带把伞。”
徐氏在仔细地整理着谢文徵的腰带:
“您这膝盖一到阴雨天就疼,等会儿我让宋砚将我之前给您用狐狸皮做的护膝带着。您疼的时候就用,估摸着会缓解您膝盖上的疼。”
提到谢文徵的身体,徐氏的脸上满是担忧:
“之前郎中说了,您这身子,要静养。”
“但是,您这忙的脚不沾地的,哪有时间静养呢?”
徐氏替谢文徵整理整理肩膀处衣服上,袖子的褶皱,继续往下说:
“要不,咱们在找个郎中,好好给您看看?”
“我之前可听说了,这针灸可能会有疗效。要不,找个好一点会针灸的郎中,给您试试?”
谢文徵很享受王氏的关心,心情特别好地摸着徐氏的手,和她说话:
“我这是老毛病了,治不好的。”
谢问徵轻轻地摸索着她的掌心:
“眼下,这府上也就只有你,关心我了。”
徐氏浅笑:“爷又说笑了,六姑娘不也是关心爷,若不然,怎么可能日日都来绿韵院给您请安问礼?我也是沾了爷的光,才能和六姑娘说几句话。”
“小六那个孩子很随和,”谢文徵笑着拍了下她的肩膀,“你没事,可以和她多多往来。”
“我知道了。”徐氏送谢文徵出了房间,站在门口,目送谢文徵离开了绿韵院。
等到谢文徵消失了,伺候徐氏的小丫头才上前,虚扶着徐氏的手臂,“您起来的早,这会儿没什么事儿,不如在去休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