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不担心,”徐氏坐在椅子上,接过了小六递过来的茶。兴许氏茶太烫了,徐氏完全没有喝的意思,顺手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也不u知道,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她心里特别慌,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事儿要生一样。
小六深深地看了眼徐氏,看似无意地说了句:“总归是吉人天相,不会出事的。唉,说起来,这府上总是接二连三的出事,大约都是主母的原因。”
“莫要信口开河!”
徐氏冷着脸,重重地呵斥着:
“太太的事情,也是你能随便议论的!”
小六慌忙跪下请罪,“娘子,奴婢就是替您着急。按照规矩,您入了府的第二日,就该行妾室礼了。可您看看,您这都入府多少日子了,太甜这事提都不提!奴婢觉得,这都可能是太太故意晾着您!还有啊,您不提,太太不提,那爷为何也不提?”
“爷这么看重您,怎么能忍心您无名无分地在府上呢!”
小六一脸愤懑,替徐氏打抱不平。
“好了!”
徐氏心中不喜小六这么说,
“这些胡话在我啊面前说说就算了,万万不可在外面说!”
“让外人知道,又会传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到时,传入爷的耳中,又该惹爷生气了。”
“奴婢错了。”
小六噘着嘴,一脸愤懑地小声嘀咕着:
“您就会说我。”
“您都不知道,太太给您下了绝嗣的药,您这辈子都可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徐氏听得清清楚楚。
徐氏呆坐在凳子上,脸色白的青,大大的眼中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你说什么?”
她的嘴唇抖,嗓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太太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不会的。
小六应该是听错了。
怎么可能呢?
“哎呦喂,这事儿都传遍了。”
小六说的很肯定:
“听说,前儿太太让青雀去了郎中那里,去郎中那里拿了很多绝嗣的药!”
“不可能的,”徐氏像是忽然想了什么,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一脸惊恐地喃喃自语:“对了!”她想起来了,她日日喝的汤!
那是太太让人特意给她熬的,就是为了给她补身体,早日为谢氏开枝散叶!
开枝散叶?
谢文徵最不缺的就是孩子,怎么就缺她给谢文徵生孩子了?
徐氏浑身抖,手撑在桌子上,才没有立刻倒下去:“好了。”她苍白的脸色上,尽量维持着笑意,“这事儿以后莫要再提了。”
她初来谢府,就算是知道太太对她下手,她也不能说什么。
就算是和谢文徵说了,无关痛痒的几句话,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反倒是白白浪费了她和谢文徵之间的情分。
太不划算了。
“您不能忍了!”
小六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徐氏。恨不得她替她去找太太:
“太太不仅给您下药,还不给您办妾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