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姑娘对四姑娘的称呼,从之前的四姐姐,到了如今的四姑娘。
可见,她对四姑娘从止阳行宫私自离开这件事,对她和驸马爷私下里往来的不满。
也是在变相的提醒四姑娘,不要对她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事情,避而不谈。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四姑娘神情一变,但又很快地被她强行挤出来的笑意取代:
“我在止阳行宫,怎么可能会遇上驸马爷?”
“这压根就不可能。”
六姑娘目光平和地看着她,辨别不出她眼底真正的神色:“是吗?那我怎么听说,那日和驸马爷待在一处的姑娘,是新来的世家姑娘。且貌美,胆子小,很喜欢哭。就是这般女子,却深得驸马爷的喜欢。”
“四姐姐,你说,这是幸,还是不幸?”
四姑娘捏紧张帕子,冷冷地看着她:“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
六姑娘将一直捧在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我是在提醒四姐姐。”
“你的事情,我知道的很清楚,旁人知道的会更清楚。”
“早些说清楚,早些有应对的方法,才是上策。”
这是在变相地告诉四姑娘,这事可大可小,要慎重。
可四姑娘却觉得,六姑娘是在拿这件事威胁她:“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无关。”
四姑娘还是选择避而不谈。
六姑娘懒得在和四姑娘绕来绕去,直截了当地说道,“四姐姐,咱们有话就直说吧。”
六姑娘抬眼,远处的太阳渐渐西斜,温热的阳光洒在了院子里长势茂盛的树上,徒留一地斑驳的影子。
六姑娘压了压眉心,压下眼底涌起的烦躁,淡淡地和四姑娘说话:
“你到底和那位驸马爷,有没有关系?”
四姑娘猛地从摇椅上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她:“有关系,如何,没有关系,又如何?谢六,莫要把自己看的太过重要。”
没否认,那就是变相的承认了。
“我从来都不会把自己看得很重要。”
“我只要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做到心中有数。凡事尽心尽力,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六姑娘目光锐利地看着她:
“四姐姐,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凡事要三思而行才行。”
六姑娘想着她们毕竟是姐妹,她不好看着四姑娘走错路,便劝了几句。
可谁承想,四姑娘压根儿听不进去,“谢六,你今日是来看我的,我很感谢你。但是,你要是来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那就慢走不送!”
四姑娘从止阳行宫回来一趟,一改之前的软弱,变得十分硬气。
六姑娘神色未变,习惯性地拿帕子压了压唇角,不紧不慢地和四姑娘说话:
“就算是四姐姐不喜欢,有些话我还是要说的。”
六姑娘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公主是绝对不能允许驸马爷娶一个世家姑娘做平妻,也不会允许有妾室仗着驸马的宠爱,就爬到她的头上,作威作福。”
“虽然驸马看重那位姑娘,也尊重公主。”
“一旦入了公主府,驸马爷不能时时护着,那位姑娘的日子便如烈火烹油,日子过的异常艰难。”
四姑娘神色没什么变化,但细看之下,她拿着帕子的手指,已经成了青色:
“六妹妹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六姑娘看四姑娘还在嘴硬,忍不住地叹息了一声:
“四姐姐,我只是在和你说,一旦入了公主府,会有什么后果。”
“怎么,四姐姐是联想到自己,才会这么大的反应吗?”
“你!”
四姑娘想要辩驳,却被六姑娘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