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秦寻激动地跳起来,“我不相信元书只是吃了一颗春药就变成这样,我们以前……”
他想说他们以前更荒唐的事都做过,但是贺十安打断了他的话,“世子现在的身体根本经受不起这么强烈的刺激,所以一颗寻常春药足以要他的命。”
这一字一句犹如泰山压顶,屋子里的人都不自觉打了个颤,连呼吸都变得小心。
贺十安放下手中的匕首,站在原地没动,白欢见状打算趁机溜走,只是他刚爬出两步,贺十安就平静道:“我让你走了吗?”
白欢痛哭流涕,“公子,真的不关我的事,你放过我吧。我绝对没有谋害世子的心思,你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秦寻也明白这白欢应该是被人利用了,可到底是谁要害元书?
“别t哭了,老子问你,你知道背后之人是谁吗?”
贺十安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因为用力过猛而有些泛白,声音犹如千年寒冰,“这还不清楚吗?当然是这红楼的老板。”
贺十安,我看不见了
整件事听下来贺十安已经很清楚了,要害宁元书的就是红楼的老板,宁王府的大公子,宁清兮。
应该是之前宁元书差点马上风死在床上给了他启发,他知道宁元书每次去欢雨楼都要找白欢,就特意将白欢买到红楼,结果自从上次后,宁元书性情大变,再没踏足过这些烟花之地,这也让他的计划一直搁浅。但是今晚他应该是看到宁元书了,所以立马让人吩咐白欢动手。
正如他刚刚所说,宁元书的身体早就大不如前,根本经受不起春药这么烈性的刺激。
秦寻心里来气,一脚踹飞凳子,“老子弄死他。”
“十安……”此时从床上传来宁元书虚弱的声音,贺十安慌忙跑了过去,应道:“世子。”
宁元书双眼迷茫,胸口剧烈起伏,嘴唇干裂,他抬手在半空胡乱抓着,口中惊恐道:“贺十安,我看不见了。”
贺十安愣了一下,连忙握住他的手,快速说道:“别怕,我带你去找大夫,我马上带你走,别怕……”
他心绪大乱,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住,疼得无法呼吸。
贺十安小心翼翼把人从床上抱起,将人仔细护在怀里。
“对,找大夫,赶紧走。”秦寻已经脸色惨白,声音都在颤抖。他都不敢想如果宁元书真出了事,他该怎么面对他。
两人顾不上门口的白欢,急忙开门走了出去,此时一楼大堂的表演已经开始。
优美的琴声响彻整个大堂,蒙着面纱的女子一袭粉色纱衣赤足在台上跳舞,脚腕的银铃随着舞姿叮当作响。忽然有人从楼上平台洒下漫天的花瓣,女子以足为轴张开双臂原地旋转,并随着鼓点越转越快,好似快要飞天的仙女。
男人们赤裸裸的目光黏在她身上,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这银霜姑娘果真是妖孽,你看那细腰,扭得多美。”
“美,太t美了。”
“果然名不虚传,大爷我今晚要定她了。”
三人快速从大堂边沿绕过,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贺十安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目光晦暗不明,好戏就要开场了,可惜,他不奉陪了。
秦寻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一心一意跟着人往外走,连台上的银霜都没分走他半分眼神。
舞台上的表演已经到了高潮,宾客们情绪高涨,纷纷出价要买下今晚的银霜姑娘。
砰!
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擦着银霜砸到舞台上。
短暂的寂静后是女人们声嘶力竭的尖叫,“啊啊啊……”
银霜傻傻看着地上的尸体,脸色灰败,一时间像块木头不能动弹,直到听见身边舞女的尖叫声,她才慢慢回过神。有相熟的姐妹跑了上来,拉着她就往台下跑,“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啊。”
银霜一边奔跑,一边扫视全场,很可惜没有看到她想见到的那个男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事和他脱不了关系。
楼里的护卫开始出面制止,但大堂内还是一片混乱,尖叫的女人,互相推搡咒骂的男人,挤作一团。
“死人了!”
“有人死了,报官,快报官!”
“谁推的我?”
刚刚走出大门不久的秦寻被身后不断涌出的人群撞到,整个人东倒西歪,他脸色不郁地往身后看了一眼,惊讶道:“里面发生什么了?怎么都在往外跑,这是见鬼了?”
“有人死了。”贺十安冷冷道。
“啊?”秦寻脸色一白。
贺十安看了眼街尽头,随口道:“官府的人快到了,先离开。”
说完不等秦寻反应就直接走向了他们的马车。秦寻出了大价钱,车夫一直在原地等着他们。
贺十安看了一眼怀里的宁元书,发现人又昏了过去,不过这样也好,清醒着更难受。
等上了马车,贺十安直接道:“秦公子,我们不能和你一起回太学了,我要带世子去找大夫。”
秦寻看了一眼昏迷的宁元书,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我让马车先送你们回王府。至于祭酒那里我就说元书是半夜发了疾病,一早就下山了。”
贺十安掀开布帘望了眼,街道上不断有人让路,在京卫所的人已经来了,他转头对秦寻道:“我们不回王府。”说罢又朗声对着车夫吩咐,让他改道去了李盛的落脚地。
“为什么不回王府?”秦寻不懂,先不说王府是宁元书的家,就单是王府的府医就比外面的大夫强。
除非……秦寻想到了上次的药,震惊的看向贺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