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身体还好吗?”舒珩今日穿着杏色织金的衣服,仪表堂堂。
宁元书笑道:“已经大好。”
“那就好。”接着两人都没在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神经大条的秦寻完全没注意到,还自作聪明的想帮宁元书一把,“舒公子,元书想……”
宁元书今天第二次捂住他的嘴,假意咳了咳,对舒珩尴尬笑道:“舒公子稍等,我先把他送走。”然后不等舒珩反应,就把秦寻拉出课室,“大哥,我求你了,你先走吧。”
秦寻虚空踹了他一脚跑了。宁元书摇摇头,刚转过身就见舒珩已经出了课室。
舒珩神色有些不自然,“我知道我祖母昨日去找过世子了,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世子原谅。”
宁元书蹭了蹭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你都知道啦?其实也还好,老年人是比较看不惯我这种不思进取的人。况且我昨天还告诉她,我打算退婚,想来你家里人现在都知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为难你?”
他记得舒珩的母亲只是外室,所以当初被他一个男人求亲,家里人也没有反对,反而乐见其成。现在亲事告吹,舒家想要借此攀附宁家的算盘落空,舒珩在舒家恐怕不会好过。
舒珩见他面露忧色,目光闪了闪,最后笑道:“世子放心,我父亲虽不止我一个儿子,但几个哥哥学问都不长进,将来恐难登仕途。我昨日在家已答应父亲,以后会参加科考,考取功名,为舒家光宗耀祖。”
“你之前难道不想参加科考?”宁元书问道,他好像一点都不了解舒珩,原书中也没提到过。
“我之前的确无意仕途,不过现在想来这也没什么不好。”舒珩平静道,然后想到他和秦寻刚刚不寻常的举止,又问道:“世子和秦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想找我?”
宁元书无奈笑道:“你看出来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想和十安一起参加几日后的皇陵祭祀。你以前不在太学可能不清楚,人员选定是由祭酒举荐的,但祭祀由礼部组织,所以……”
“所以你们想找舒家帮忙。”舒珩冰雪聪明,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此时也只能抱歉道:“昨日我被父亲急招回家,他对世子要退婚一事非常生气,恐怕不会同意。”
“我懂,你不用觉得抱歉。而且还有两日才是祭酒上报名单的日子,我会再想其他办法。”宁元书见舒珩这样,更加觉得自己对不住他。
舒珩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因而岔开话题问道:“世子是要回学宿吗?我们可以一起。”
宁元书摆手拒绝道:“不用了,现在天色还早,十安应该还在藏书楼,我过去找他。”
舒珩微微一愣,然后说道:“你们……关系真的很好。那我就不耽误世子了。”说罢就朝着宁元书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开了。
宁元书站在原地看着,总觉得对方背影有些落寞。
算了,还是先找男主吧。
他准备直接问问男主,没准儿会有办法,毕竟男主是想参加祭祀的。
只是他要想想该怎么告诉男主,他突然想去皇陵祭祀,男主可不是秦寻,没那么好糊弄。
…………
宁元书到藏书楼时,发现门是从里面锁上的。
他暗自嘀咕,“这两人整理书册怎么还把门关上了?”
从门缝往里看,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那两人不会已经走了吧?
不对,如果人走了,门锁应该是外面上锁,现在既然是里面锁住的,那就证明里面还有人。
藏书楼地处太学的最南面,地势也最高,平时很少有人来,能拿到钥匙的人也很少。
那这两人是在里面干什么?偷偷摸摸的。
难道男主就是现在收服李墨言的?那他还要进去吗?会不会破坏男主的计划?
就在这时他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了动静,只可惜隔得有些远,听不真切。
正在好奇,又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像是东西倒地的声音。
宁元书炸了,那两人该不会打起来了吧?
他记得上次贺十安可不怎么喜欢李墨言。
完了,完了……
他决定进去看一眼,本来准备敲门的,又怕闹乌龙,万一里面不是那两人而是胥博士,那他今天就惨了。
整个太学他最怕的就胥博士,唯一一个会罚他的人。
他围着藏书楼走了一圈,终于在角落发现一扇没上锁的窗户,悄悄推开,翻了进去。
感谢风师兄,如果不是他的药,宁元书连这扇窗都翻不过。
进来后才发现藏书楼很大,光线也很暗,一排一排的书架很有压迫感。他在书架里穿梭,周围静悄悄的,不知怎么就有些寒毛直竖,实在是有拍恐怖片的氛围。
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了声音,这次更清晰了,他循着声音一点点往里走,然后停住了脚步。
声音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传来,这次他听得很清楚,是一男一女的声音。
女人的娇喘和男人的低吼交织在一起,咿咿呀呀卿卿我我。
宁元书倒吸一口凉气,妈的,这是有人在这里偷情。
他的脸轰的一声就红了,他虽然是个同性恋,可这么近距离的听一场活春宫,还是有些受不了。
救命,谁来救救他!
他开始一步一步往后退,谨慎又小心。甚至分外注意周围的书架上的书,以免发生书本突然掉落的意外。
宁元书打算先退回窗户那里,然后原路返回,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而且他的确没看清是什么人,光凭那些声音,他还分辨不出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