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上车坐好,随行的车夫说道:“请两位小公子坐好,这一路遥远,路途又颠簸,还请两位见谅。不过等晚上到了皇陵就可以休息了。”
“好的,麻烦大哥了。”宁元书笑着应道。
贺十安也把两人的行李放好,对车夫点了点头。
车夫这才帮他们把车厢门关好,然后一甩马鞭出发了。
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
宁元书冲着贺十安笑笑,然后不等人说话,就自己识趣地靠到车厢壁闭上眼睛休息。
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冷冰冰,只是不知是不是那日吹了冷风,这破身子又有些受凉了,头晕得厉害。
贺十安见他如此,有些冷漠的看他一眼,随后自己拿了本书翻看。
后来果真如车夫所说,这一路路况不好,车子一直在摇摇晃晃前进。
等天色暗下来时,车队停下来休整,贺十安转头看向宁元书,见他眉头紧锁,睡得很沉,他恍惚着伸出手想要叫醒他,哪知宁元书却一头冷汗惊醒过来,满眼惊惧地看向他的手。
啪!
宁元书一巴掌重重拍掉他停在半空的手掌。
两人皆被这突发的状况惊住。
贺十安收回右手,垂在身侧紧紧握住,冷冷道:“世子不必紧张,我无意冒犯你,只是想叫醒你。”
宁元书此时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欲哭无泪,诺诺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做噩梦了。”
在梦里贺十安就是用这只手掐住他的脖子,逼问他为什么要下药害他,那种窒息感太过真实,他好不容易从噩梦中挣脱出来,就看见停在自己身前的手臂,所以才没忍住。
“原来我在世子心目中是恶鬼一般的人物。”贺十安薄唇轻启,嗓音刺骨寒冷,随后也不等宁元书再做解释,推开车门就跳了出去。
宁元书有些委屈,藏在身后的手掌在衣服上擦了擦,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也很疼好不好。
等收拾好心情,宁元书也跟着下了马车,礼部的官员有给他们准备吃食,宁元书领到后就找了块石头,随地而坐。
“世子可是吃不惯?”
头顶传来问询声,宁元书抬头,发现是李墨言。
宁元书赶紧往一旁让了让,拍拍身下的石块,“墨言,一起坐吧。”
李墨言有些拘谨的在他身边坐下,再次问道:“世子可是吃不惯这干粮?我这里还有些点心,世子要吃吗?”说罢就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轻轻打开递到宁元书身前。
宁元书发现油纸包里是两块太学食肆免费提供给学子食用的绿豆酥。
“世子放心,这是太学食肆里的,我还没吃过,很干净。”见宁元书迟迟没动,李墨言窘迫得脸色通红。
宁元书知道他误会了,想要解释,结果喉咙一阵痒意袭来,突然就咳嗽不停。李墨言慌了手脚,绿豆酥掉到地上他也顾不上,只不停帮宁元书抚背。
等这一番折腾下来,宁元书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耗尽,连眼角都变红了。
“咳咳,我其实就是想告诉你……我可能受了寒,胃口不好,不是吃不惯干粮,更不是嫌弃你的绿豆酥。”宁元书无奈笑笑,看向地上的绿豆酥,“难为你带它们出来,结果浪费了。”
李墨言一脸担心地看着他,摇摇头说道:“没关系,掉了就掉了。”自从上次被人捉弄错过饭点,他就养成了在身上带点心的习惯。
就在这时车夫过来通知他们,要重新动身了,怕再晚,到皇陵就更晚了。
李墨言将他扶到马车旁,就见贺十安站在马车前冷冷看着他们,不知看了多久。
癔症
亥时初他们总算到了皇陵。
自从半路重新回到马车上后,贺十安就一直没有和宁元书说过话,宁元书也实在懒得理他,自顾自地闭眼休息,一番颠簸下来觉得自己半条腿都进了鬼门关。
可是现在睁眼一看,却见对面的贺十安似乎比他还严重,脸色红得不正常,眼睛里也像有一团火。
男主状态不大对啊。
“十安,你怎么了?”宁元书还是忍不住靠了过去,伸手想要试试他额头的温度。
哪知男主根本不领情,一把推开他,自己扶着马车慢慢走了下去。
宁元书望着落空的手,咬牙切齿,然后骂了自己一句,“让你手贱,该!”
很快礼部的官员就把他们集合起来交给了祀祭署的人。
由于来的学子身份都不低,所以每人都分到了一间房。房间不大,环境也一般,但大家赶了一天路都很累了,也没时间抱怨,再加上都知道皇陵条件有限,能每人一间房已经很不错了。
宁元书和贺十安是一起的,房间自然也是挨着的,在同一个小院里。
管事的告诉他们,让他们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开始做事。
进入自己的房间后,宁元书先是吃了自己的药,然后就躺到床上发呆。不知是在马车上睡得太多,还是心里有事,现在他反而精神很好。
按照原书剧情,男主马上就要见到他娘了,之后就是查出真相,然后设计扳倒太子,最后认祖归宗,成为一代暴君。或者说也不是单纯的暴君,因为他还征战四方,统一了大元王朝周边的几大势力,扩大了大元的国土面积,经济文化也都得到了空前的发展。
他的残暴可能主要体现在对人命的轻贱,全凭自己的喜好杀人,完全贯彻了那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男主,毕竟原书里他不仅被原身折磨,最主要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