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说回见。
——需知休忘尘,有多想你。
……
再起的风,冲散了他的声息,转而用萧瑟更替。
望枯睁开眼,刚好,窗棂大开,商秋乍起。
又是一季昏黄时。
她支起身:“师尊,我醒了。”
晓拨雪只是坐在床边,缓缓睁眼:“……我为何也昏睡了,可是有人来过?”
望枯:“他已走了……这是何处?”
晓拨雪心下了然:“是休忘尘罢,听闻他此战之后,元气大伤,竟还要余力来此地,也是稀奇……不说他了。你我如今在侯府里,为沃元芩的生长之地,而你睡了足足两月,用了人间最名贵的药材养着,身伤虽只好了大概,只有融州、曦州两地有所动荡,但并无伤亡之人。”
望枯:“那就好。”
她探出头,往庭中看去,檐下静谧,已有垂暮之势。
望枯:“这就入秋了?”
晓拨雪也叹:“是啊。”
阴风声声催,时令却不允人先老。
忽而,几人匆匆跑来,推门瞄了一眼,又火急火燎往外去。
“小姐!世子!神女醒了!”
望枯却讶异——
这神女竟真是在说她?
……
沃家家大业大,而只是望枯所住两月的居室,便已能看出。檐角由玉兽镇压,院中有两棵“摇钱树”相望,下方淌着流觞曲水,舀起一瓢,清里焕白。而之所以真叫“摇钱树”,是因树上有赤橙红绿几色,多是嫁接而来,却也足以让望枯看花眼去。
听闻,是沃元芩一个自作主张才有了后文——“恩人应当喜欢银两,何不投其所好呢?”
真是什么都被她看穿了。
因此,被管事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邀去“接风宴”前,望枯也仍没研磨明白。只是听闻此府能有一半皇宫大,便顺了一把,聊以路上解闷。
但这些人也没敢让她累着,壮汉扛起步辇,喜滋滋地让她与晓拨雪端坐上方。
晓拨雪浅叹一声:“……我们有手有脚,为何要你们伺候。”
而步辇旁始终跟着一人,剑眉星目,貌比潘安,身着竹色衣袍,头戴银冠,一眼看去,极是好脾性,他轻笑作答:“神女大病初愈,自然要小心些,还望仙姑再忍耐一会儿,过了前廊便要到了。”
晓拨雪声冷:“我不是仙姑。”
沃元眷吃了冷脸也不恼,而是悄悄抬头看望枯,又怕过分,一眼够细嚼良久:“明日停仙寺,有为神女所设的礼谢大典,不知神女可愿赏脸,来此地游玩一番?”
望枯心不在焉地鼓弄手中花瓣:“来。”
——不来可就真坐实神女之身了。
此人正是沃元芩的长兄、望枯随意扯来之人,旁人称作世子,但妖怪不讲繁文缛节,只管直呼其名。
沃元眷难掩欢欣:“好,明日一早,我便再来‘摇情院’接神女过去……神女无须起太早!刚好神女喜欢摇钱花,我便在明日等候之时,随意摘上几朵,可好?”
望枯:“……也好。”
她不喜欢。
但停仙寺供奉的佛倒是喜欢。
若是带去,想必也是百利无害。
喜欢厌骨请大家收藏:dududu厌骨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