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轨眉角挑了下:“难道,他们还敢屠戮朝廷命官不成?”
“当然不敢。”温柬直接否认,刘仁轨松了口气,但紧接着,温柬却又补充道:“可,意外太多了,吃酒醉死?出城探查百姓遇到劫匪?甚至于死在勾栏女子肚皮上········”
“嘶······”刘仁轨轻轻吸了口气,不由压低了声音:“他们,敢······”
可当‘敢’字刚出来,刘仁轨便愣住了,他清楚,那群人,确实敢!
不过杀几个县令县丞,正如温柬所言,光明正大的自然谁都不会做这事,可,意外,太多了·······
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更何况,老树盘根之中,河北,山东两地,几乎就是一处密不透风的地方。
一时,褚遂良和刘仁轨都有些沉默。
而张楚,从始至终,都没有出声。
温柬说的这些,张楚比谁都清楚。
河北,山东两地,士族之盛,根基之牢固,必须要以雷霆手段摧之,这一点,一点不错。
这一点,后来的陛下,也彻底的认识到了。
所以,陛下精心准备了个法子,那就是,进攻高句丽。
这一战,大唐死了不少人,消耗了无数物资,而阵亡的府兵,消耗的粮草,几乎都是于河北和山东这两个地方抽调的。
这一战,陛下不仅给予高句丽重创,也真的是结结实实给了河北和山东两地的士族一记重创。
以至于两地一下子就蛰伏起来了,但,毫无疑问,陛下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却也让这两地的士族对朝廷本就有些不满的心,更是不满。
女皇能登基,少不了他们的影子,安史之乱更少不了他们的影子。
只是,没有人知道的是,相比于陛下外放这二十名官员入河北和山东两地,更激烈的一步,甚至于比陛下征调两地之力消耗进攻高句丽之计还要更惨烈无数的计策,张楚已经落子了。
这一步,自然就是在长乐身上。
张楚轻轻吐了口气。
“不论怎么说,河北山东两地,总得是有个解决的法子。”
“那里,是大唐的土地,不是世族门阀的土地。”
“那里的百姓,是大唐的百姓,而不是某一家某一姓的子民。”
“陛下总得,尝试着试一试。”
张楚缓缓道。
温柬点点头:“那倒也是。”
“老夫饱了,嘿,吃饱就有些乏了,你们继续聊,老夫得回去眯会了。”
温柬拍拍屁股,抠着嘴里的牙缝,悠哉悠哉的离开了这里。
顿时,褚遂良和刘仁轨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张楚身上,有些凝重。
被温柬如此一提醒,他们突然觉得自己想的太过于简单了,这一步走的,有些激进,似乎,有可能会害了这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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