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不凉的手,陶汀然却还是说冰。
但这次没躲,陶汀然坐着,微微仰着头,眼睛是似烧红了般,一片水色。
“躺好。”贴这么一会儿,周其律手心都烫得灼人。
陶汀然从十二岁就开始吃分化导向药,父母对他寄予厚望,从小当alpha培养。陶汀然承受无限大的压力,越临近分化年龄越焦虑。
他悄悄买很多干预分化的药来吃,像以前着了魔只求生一个男孩的家庭。
但这些三无产品非但不能帮他,反而导致分化提前。
陶汀然分化成了omega。
因长期服药原因,变成了一个有信息素缺陷,腺体缺陷,对alpha的信息素极度排斥,不伦不类的omega。
这样的omega还不如beta,可成为正常人有时候也是一种奢望。
陶汀然自暴自弃,之后明知那药对身体有害,却还是时不时服用。
omega经历的发热期陶汀然也有过。
但根本意义上,他的身体像是长河堵塞的分支,碎石流沙积淤,偶尔出现的发热就像此时腺体酸胀肿热,未真正有过发热期。
倒像是一场重感冒。
每次这种时候陶汀然就会服用那瓶没法帮他分化成alpha,但好歹有点抑制发热作用的药。
以前几次都这么难受几天捱过去了,今天仿佛彻底失去药效,一点用没有。
他本能的靠近那个能减轻他疼痛的人,手撑在床边朝周其律低头,露出光滑颀长的脖颈。
“我说错了。”
陶汀然的脑袋抵着周其律的腹部,以为这人拂手要走,语气夹杂着未曾察觉地示好:“你的手不冰。可不可以摸摸我的脖子?”
【作者有话说】
我在单机的日子很想你(比心)
决定随榜更,这本数据太差了(心灰意冷版)
第20章还吃?你想死吗?
周其律一手扶着他的肩头,一边轻轻地揉着陶汀然的后颈。
变重变缓的呼吸声渐渐藏进老式空调运行的噪音中。过了一会儿,他摸摸对方的后脑勺,低声问:“好点了吗?”
“嗯。”陶汀然点点头,像是在蹭他的肚子。
周其律推他,“那躺好,睡觉。”
尝到甜头后陶汀然离不了周其律一点,以为他要走,改口道:“我又说错了,其实还是难受。”
“你能不走了吗?”陶汀然被不由分说的按进被窝,劝人留下还没什么耐心的表情。
大有一种你敢走我就生气的架势。
但生气哪能威胁人,不在乎的人管他寻死还是觅活。
“没说走。”周其律说,“我去洗澡。”
陶汀然脸色稍霁,撑起身,殷勤道:“另一套睡衣在柜子里,你买的,我给你拿。”
“躺着吧你。”周其律又给他摁回去,把被子扯过来捂严实了。
生活用品都是周其律跟着一起买,一起收拾的,他熟门熟路进浴室,从柜子下面的小格柜里拿出一板三支装的新牙刷。
其中蓝色正安静放漱口杯里,剩两支绿和粉。
周其律挑出陶汀然不喜欢的粉色牙刷,手捧着水将就刷牙,随后冲了个冷水澡。待那股道不明的燥意平息些才回卧室。
陶汀然坐在床上,周其律进去的时候又撞上他吃药。
还是那个没字的瓶子。
又吃退烧药。
周其律皱眉,过去二话不说,掐着陶汀然的脸,硬是伸手到嘴里弄了出来。
“还吃?”他冷下声,“刚吃下两个小时不到,你想死吗?”
虽然是三无产品,但是是不会吃死人的,以前吃的可比现在的量大多了。陶汀然只是难受,周其律不在就很痛。
嘴里药丸被拿走,沾上唾液化开的苦味儿还一直留在舌尖,还有几缕周其律手上残留的海盐牛奶沐浴液的香气。
“我太痛了。”陶汀然没说假话,他看得出周其律有点生气。
对方沉默地看着他,原本愠怒的脸上有几分松动。片刻后,周其律拿过床头的水杯,出去换了热水进来。
陶汀然审时度势,顺从捧着喝干净了。他看着周其律进进出出,最后掀开被子,躺在他的旁边。
周其律面对他侧躺着,语气生硬,抬手道:“过来我摸。”
陶汀然躺下来,挪到他面前,黝黑的眼睛盯着周其律的脸瞧,还是保持了一定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