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云轻轻的点了点头,如果他手上的资金链条断了确实对清新没什么好处,只是,为什么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清新利用的人,而不是来淘金的老板呢?
秦涛满意的点了点头,收起脸上严肃的表情,嘿嘿笑了两声,压低了声音道,“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你要不要听听?”
蒋青云沉吟半晌,不知道秦涛在给自己画什么圈圈,想着自己已经走到这步了,也不差那么一点点,咬了咬牙,轻轻的嗯了一声。听见蒋青云那低低的一声同意,秦涛脸上的表情完全变了,刹那间变的容光焕发,热切的握着蒋青云的手,把声音压的更低,在蒋青云的耳边用萧潇听不见的声音道,“蒋先生,不管怎么算,你就算把进货的价格压低到这些生产厂商的成本价,你也只能得到两个百分点的利润,我的意思是这样,咱们完全可以不要发票嘛!”
“你要偷税漏税?!”年轻的孩子不懂世界的黑暗,一旦见识到世界的灰暗面露出的表情简直是石破天惊。
萧潇低叹,秦涛完全是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你叫那么大声干嘛?”手在蒋青云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你想想,其实,我们什么都没做,甚至我们的利润都达不到国家税收总额的标准的时候,如何合理避税就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了。”秦涛重申,“别跟我说什么偷税漏税,犯法的事我是不做滴,我们这是在合理避税!你想想,本来在这些厂商手里,货物的税收是已经计算进成本的了,而我们只不过多转了一次手,就要多交一次税,东西还是那些东西,这个,说起来合理吗?何况说起来你只是一个投资商而已,在我们工厂缴纳了合理的税收以后,你除了缴纳个人所得税以外,并不应该缴纳多余的税收。”
秦涛的诡计(三)
“还有,想想那些厂商手下的工人,辛辛苦苦的工作一个月,盼的就是那么点血汗钱,在这个时候你说,这些厂商是发钱给这些工人,然后让自己资金周转不灵,最后倒闭,然后这些工人在中年的时候成为下岗职工,一家人朝不保夕吗?还是不给钱给工人,就这么拖欠着工人的工资去维持厂矿的营运,让那些生活条件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工人连年都过不好吗?”秦涛的话越发的沉重,而蒋青云似乎完全忘记了这个责任不在他,一脸沉重的思考着秦涛的话,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可是……”
秦涛打断他,继续道,“其实你只是想从中获取一部分利润而已,你投入了资金,获取利润是天经地义的事。”
蒋青云已经不是头一次觉得事情不对劲了,可是,他总是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秦涛说的话虽然不怎么好听,不怎么光明正大,可字字句句都贴心,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可是所要面对的是国家的法律,法律就是法律,那就是衡量一个人道德标准的一道坎,迈过去了,那这个人不管是怎么凄惨值得同情,都不能,也不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
萧潇也听着不对劲了,秦涛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其实如果规划得当的话,蒋青云的利润也不菲,只是远远达不到投入这么多资金这么长时间的利润比而已,作为第一次做生意的孩子,多余的钱当作是交学费了也好。
不过,萧潇没有开口,她到想看看这位新来的财务总监大人葫芦里到底卖地什么药。…听秦涛的话。隐隐又把蒋青云拉上清新这条破船的意思。
蒋青云道,“秦会计,你说地东西只要不违反法律的规定。我就做,如果不行。就算是亏本,我也不能这么做!”面色犹如将要赴死地将士,慷慨激昂。
秦涛似乎觉得火候够了,笑道,“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只是在思考怎么样合理避税嘛!违法的事情坚决不做。”
萧潇听的有些替他汗颜。商人追求的是利益的最大化,所谓地合理避税其实也就是把逃税上升到一个高度,钻法律的空子罢了,最好的会计其实和最好的律师都差不多,无所不用其极的拼命寻找法律的漏洞,从而让自己的雇主得益。当然,这也是一把双刃剑,用的好了,对于企业和国家都有利。用的不好,结果自然不用说。
萧潇现在最好奇地是,不知道秦涛在清新不允许注资。而这些货又不能由清新的代表亲自出面购买的情况下,他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蒋青云现在总算找到了回绝秦涛地理由。腰板硬了不少。从秦涛进这个办公室开始,他就一直处于弱势。现在好容易找回点原则,找回点场面,自觉有些底气了,大手一挥,朗声道,“你说,我听!”模样颇有些大将风范,落到萧潇眼里又惹得萧潇莞尔一笑,可怜的孩子,秦涛忽悠你半天不就为了最后这么一点东西吗?
秦涛神秘一笑,“其实很简单,你购买原材料,由清新加工后再销售出去。”
蒋青云眉头一皱,指着自己地鼻子问道,“我买,然后我卖?”
秦涛点头,蒋青云嘴一撇,“那么多货我卖给谁?”
“当然是清新地这些客户了,”秦涛淡淡的道,蒋青云还是有些糊涂,“还不是要转两次手吗?”
萧潇眼睛一亮,高!实在是高!不亏是大企业出来地财务主管,购货渠道上面出了问题,从销售渠道上面去解决。
清新的账只用做收取加工费的部分,至于加工费的高低就不是那帮国税局的大人们所能管理的了。
而蒋青云作为清新合同的分包单位,清新把整个合同都交付给蒋青云,那也是清新的事,蒋青云在最后只用支付合同金额的税收即可,利润分配是他们私下的事,税收总额是不变的,嗯,至于加工费,就算清新要亏本帮蒋青云做也是清新内部的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