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援朝幽幽的盯着徐东升。
徐东升依旧不说话。
他没法说。
那些话,他钟援朝都不说出来,想要徐东升说,又怎么可能。
两人一时间陷入沉默。
钟援朝眼神中逐渐透出一抹失望。
然后他拿着透明袋子的手,也开始往回收。
徐东升呼吸开始有些急促。
这种事不是他一个农业局局长能碰的,甚至只是听到这些话,都有可能被有心人针对。
可一想到卫明成当初的境遇,他心中又升起一抹恼恨。
“钟叔是想让我和葛神医做药理研究?”
徐东升刻意不往那件事上引。
钟援朝眼睛一亮,有些激动道,“对,就是药理研究。”
说着,他咽了咽唾沫,“你答应了?”
徐东升咬着牙,好几次都想伸手,可又都收了回来。
就在这时,葛林推门进来了。
他伸手就接过了钟援朝手中的袋子,然后打开闻了闻,皱眉道,“不用做什么药理研究,这就是寻常的补益药方。”
说着,又送回到了钟援朝手中。
钟援朝脸上浮现出一抹不甘。
“葛神医只是简单一闻,就能断定了?”
葛林站在徐东升身边,然后看着钟援朝道,“你在质疑我几十年的行医积累?”
钟援朝摇头,“我不是质疑您,我是,我是……”
钟援朝叹息一声,“你是想要个由头是吧?可你不该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
钟老的病我之前就看过,确实是强弩之末,这一点我跟钟老,也跟你说过,
刚才钟老的遗体我也看了,确实是旧疾复发,你想要从这上面做文章,很难,
援朝,我们也算有些交情,我知道你野心极大,看在往日情分的面上,我提醒你一句,
这个时候一动不如一静,该是你的,谁都夺不去,你动了,反而会让有些人难做,
言尽于此,接下来如何做,看你自己。”
说着,他一把拉起徐东升,“走,带我去见卫老,刚才文君打电话过来,说卫老有些不舒服,我既然来了滨州,总不能白跑一趟,顺便过去给他看看。”
钟援朝站在原地,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就连葛林跟徐东升离开,他都没有一点表示。
到了车里,葛林才长出一口气,然后瞪着徐东升道,“你刚才是不是想要接下那个烂摊子?”
徐东升一颗心也是怦怦跳。
他点点头,“是有这个想法,毕竟当初卫爷爷……”
葛林直接打断他的话,“毕竟个屁!我要是没及时赶到,你就闯下大祸了。”
说着,便催促徐东升赶紧开车。
一路上,葛林拿出了师爷的派头,对着徐东升就是一通臭骂。
徐东升知道钟爱民的死,牵扯甚多,要是插手,后果将十分严重。
但是他没想到会那么严重。
通过葛林的骂声,徐东升意识到了钟爱民跟那些人之间的争斗到了何种地步。
来到卫明成这里。
卫明成坐在院中的棋盘前,脸色十分难看。
地上散落着棋子和摔碎的茶杯。
不远处站着小心翼翼的陶玉婉和卫文君。
徐东升看到眼前的场景,当即就吓了一跳。
他快步来到卫明成身前,低头道,“爷爷,对不起,我们去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