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时:“我确定。”
距离蒋家的凯斯集团破解奚沛恒的推进器核心技术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Hodsone集团是滕时从一众推进器制造企业中挑出来的佼佼者。
他们必须在一年内抢先研制出新一代推进器,在凯斯之前把产品推上市,才能阻止凯斯顺利上市,折断他们之后一路腾飞的翅膀。
退出和Hodsone先生的聊天界面,滕时的视线落在了置顶的那一栏。
和祁南槿的消息停留在昨天中午傍晚,滕时告诉他在医院遇到了汪东,之后祁南槿竟然一直没有回复。
以祁南槿那种中午大厨炒的土豆片有点生这种事都能发十条消息的性格,不回复的情况真的是很罕见。
就算是昨天那个时候祁南槿在练马术,今天一早也应该回消息了。
滕时顿了顿,手指轻敲:“是不是另有新欢了,旧爱都忘了?”
也只有和祁南槿说话的时候,滕时才会露出些许少年的不着调来。
“少爷,同心福利院到了。”司机在前面说。
车子在敞开的大铁门前停下,滕时看了一眼窗外,又低头看手机,依旧没有消息。
滕时微微蹙眉,心里没来由的闪过些许不详预感,然而就在司机帮他打开门的一瞬间,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祁南槿终于回复了:“哪能啊,独宠时妃一人。”
后面又跟了一条:“昨晚上出去喝酒了,我才醒。”
滕时刚刚升起到半空的心无声地落了下来,淡笑着打趣他两个字:“渣男。”
与此同时,福利院的三层窗户里,院长紧盯着下方停在门口的黑色宾利,转头厉声问身旁的护工:“这是谁的车?”
护工紧张地摇头:“不知道,没听说有领导要来检查啊!”
“或许是想要领养孩子的家长?”另一个护工猜测。
正说着,下方的黑车中走下来一个少年,少年容颜俊美苍白,脖颈上围着卡其色围巾,风衣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型,虽然看上去成熟稳重,但那张脸顶多不超过十六七岁。
肯定不是想要的家长。
院长鹰隼一样的眸子眯起来,命令道:“立刻去把地下室的门都锁上,让小孩子们都管好自己的嘴!”
“是!”
福利院和记忆中一样,滕时抬起头,只看到这座西式风格建筑的福利院顶端有一个半米长的铁十字架。
一个女人从大门里迎出来,面带笑容地问滕时:“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司机跟在滕时身后,同时充当着安保的责任。
但是即便这么近他也并没有看到,滕时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这个女人,和自己梦里一模一样。
滕时仿佛还能看到他把“十七”绑在电击椅上时狰狞的笑。
“您好,我叫滕时。”滕时神色平静地伸出手和院长浅浅一握,一触及分,笑着环顾四周,“我来这边的卡丁车场玩,路过这里,觉得这名字耳熟,一问发现竟然是我们家的产业,干脆过来看看。”
院长心中恍然,这崇景有几个姓滕的,面前这个少年背后竟然是福利院的大股东。
她心中微微狐疑,脸上却堆满了笑:“原来是滕少!早知道您要来,我们应该好好准备一下的。”
“没事没事,我还从来没见过福利院呢,”滕时左右环顾,摇身一变就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纨绔子弟,“就是想来看看。哎?你们这有真的孤儿吗?”
说罢他径直走了进去。
院长本想将他直接请到三层的办公室里,却没想到滕时直接走进了一层大厅。
“滕少!咱们去楼上吧,孩子们正在排练呢!”院长追上去。
滕时摆摆手:“没事,我就看一眼。”
大厅的右侧传来孩子们圣洁的歌唱声,像是唱诗班一样吟唱着教会曲目。
滕时顺着歌声不管不顾的大步走过去,“哎呀”一声出现在了孩子们面前:“你们好啊!”
歌声戛然而止,两排总共二十个左右的孤儿正分成上下两行站在台阶上拿着曲谱,看见滕时进来吓了一跳。
他们当中有男有女,年龄各异地挤在一起,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都穿着一样的粗布衣服,都用又害怕又好奇的眼神盯着突然闯入的滕时。
“唱的还挺好听,你们每天都这么练吗?”滕时像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打断了别人,笑眯眯地凑过去,看起随意的随口问一个站在前排的小姑娘,“你叫什么?”
小姑娘十三四岁,因为缺少社会经验和与人交往的能力,面红耳赤地低头:“我叫小六。”
果然是数字名字。
“你唱的真不错,”滕时又转向她旁边的十岁左右的男孩,“你呢?”
男孩:“我叫十一。”
“六和十一?”滕时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你们难道都叫数字不成?”
人群中传来几个小声音的应和:“我们都叫数字。”
院长在一旁讪笑解释:“是按照来福利院的先后顺序取的名字,以后他们被领养出去肯定还会有新名字,所以现在就先用数字代替了。”
“用数字啊!啧,这招不错,”滕时竖起大拇指,“别人家养的狗都有豆豆、花花一类的名字,记起来可麻烦了,还是您这里方便,还不会重复!”
院长一时竟有些听不住他是在真夸赞还是在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