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沈念辞终于在天快黑时赶回了侯府。
她抖落一路上的风尘,飞奔着朝书房跑去。
安定侯正在看书,见沈念辞奔来,严肃的脸上立马堆满了笑意,“丫头,回来了。”
沈念辞伏在案边,气喘吁吁,她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饮而尽。
“爹,我跟你说,我这次出去可惊险了。”
沈念辞像个小孩般,还没坐下,便如数说着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她在现实生活中没体会过父爱,所以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安定侯。
除了刻意隐瞒了一点楚为的事。
安定侯听闻沈念辞的诉说,心疼不已,他佯装生气,训斥道,“下次不许偷偷跑这么远了。”
沈念辞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脸上却是嬉笑着。
知道沈念辞没往心里去,安定侯无奈地溺笑着。
他是拿自己的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念辞从怀里拿出一瓶药来,伸手递给了安定侯。
“这是什么?”
安定侯举起小瓶子,放在光下端详了半刻,说罢,拿出一粒药丸吃进了嘴里。
“我还没说你就吃,爹爹心真大。”
“丫头哪会害我。”
安定侯嚼着药粒,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顺了顺嗓子,“那你现在可以说这是什么药了吗?”
沈念辞托着自己的下巴,笑意盈盈,“强身健体,以后每日都会给爹爹送来。”
“臭丫头,还担心起你爹来了。”
安定侯笑着骂道,并没有反驳沈念辞的话。
沈念辞知道是安定侯同意自己的主意了,她心底微微舒了一口气。
原书里写到,天定三年末,也就是明年,安定侯会死于当年之毒,在被满门抄斩的那天。
安定侯在当年那一战,也中了毒,与那些士兵一样,也饮下了毒酒。
只因安定侯生来体质就比常人强些,所以多坚持了许多年。
许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亲情,沈念辞很想救下安定侯,救下这个世人眼中专权独断的人,救下自己的爹爹。
沈念辞知道,他是一个好人。
和安定侯说了许久的话,沈念辞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一直布置得很温馨,都是按照沈念辞最喜欢的款式布置的,一进门,沈念辞就觉得放松许多。
沈念辞抱起小虎,把它丢到了澡盆里。
“不想洗澡。”小虎气鼓鼓地背对着沈念辞。
“太脏了。”
沈念辞拿着顺毛的小齿梳,一边给小虎浇着水,一边给它顺毛。
洗完过后,沈念辞又拿起一个小药瓶,从中剜了一些膏药,涂到了小虎的眼睛周围。
它的眼睛是感染了,虽时间有些久了,但还有得治。
小虎刚刚还挣扎着生气,感受到自己眼睛周围凉凉的感觉,瞬间愣住了。
“你干嘛?”
虽是问句,小虎却不是质疑沈念辞,它的语气里更多的是委屈。
它在许多人家蹭过饭,但是没人关心过它的眼睛,久而久之小虎自己也忘了自己是只看不见的小狗。
它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这件事,但沈念辞把膏药涂到自己眼睛上的一刻,小虎内心有种控制不住的伤感。
它是在意的。
沈念辞伸手拍了拍小虎的头,一脸慈爱,“这药是有用的。”
她的药,全是从杉莱那里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