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母力道很大,饶是作为军人的楚云禾,也被打偏了脸。
“楚云禾,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亏你还是个军人,是个政委,你帮唐航的时候我就告诫过你,别让远清寒心,现在你居然咒他死!”楚母恨铁不成钢地痛斥道。
楚云禾听着,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看着母亲眼中愤怒,她再一次开口,声音更加清晰:“远清是为了救一个溺水的孩子,现在人在太平间。”
每说一个字,她都觉得心都被刺穿似的疼。
她都还没有完全相信,更没有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没了。
明明几个小时前他还站在自己面前,哪怕是在哭,在祈求她的放手,至少还活着,还活着啊……
面对女儿眼中从没有过的痛色,楚母的心登时沉了下去,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妈!”
……
次日,医院病房。
天刚亮,打从醒来后,楚母就开始哭,哭到没眼泪,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呜咽。5
被赶出去的楚云禾站在病房外,满是血丝的双眼无神空洞。
通信员疾步过来,见她下眼睑乌青,里头还传出楚母的哭声,哽了一下才压低声音:“政委……宋同志的遗体已经被送去殡仪馆了,您现在要过去吗?”
楚云禾眼神闪烁了一下:“几点火化?”
“十点,工作人员说最近天热,不能拖太久。”
闻言,楚云禾转头看向半掩着的病房门,推开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