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啊啊啊噶噶噶噶噶!!”
强行扯断右手的怪物藉由魔法的力量及巨虫的身体再构筑新的手臂,无法被常识颠覆的力量聚集于一处后被释放了出来。
“隆轰轰轰!”尖锐的树枝电弧迅射穿了藤蔓的表层,透过实体障碍物阻挡攻击的琳奈飞跃在巨大的藤蔓之间召唤出树精们,并在雷火袭来之际。
“啪啷!”撞破藤蔓展翅翱翔的天马从中脱颖而出,坚韧的灵力屏障直接压在了怪物的头顶上压制了所有电弧的攻击。
“吼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哥哥!!快回来!!哥哥!!哥哥——”
——少女的呼唤就像是魔力涟漪一样渗入了怪物的灵魂深处,沉陷在冰冷的深渊之中连五指都难以摸清的魔法使,轻轻的撞到了深渊最深处的地面,刺骨的寒意窜过指尖后流遍全身,心想着怎样才能恢复体温的他意识处于模糊状态,站得起来也走不稳,到处寻找着可以燃烧的东西,但从深渊里拔出来的——却是人的骸骨。
“……”
放开骸骨手腕的他不以为意尸体的容貌,只将对方身上的锤子取下,并折断它的握柄后,现自己身上一直以来携带的匕已经荡然无存。
“刀……呢……刀……没有……那个……的话……”
身上只有几把投掷刀的他,将坚硬的锤子头砸在刀刃上劈开了木握柄,由于投掷刀的材质只是轻量化过度的铝制品,没有那种能耐可以承受铁制锤子的敲打,不用几下就已经折损了刀刃,可是在这种非常时期,没人会顾虑这种问题。
“……”
试图在木条上刮出木屑的他感觉一刀比上一刀还要迟钝,粗糙的刀刃连一圈完整的木屑都切不出来,在生火的过程中木屑的厚度会直接影响能否起火的结果,若木屑呈现的形状是直笔的形状则会非常困难,像是毛团一样卷的话则会非常容易引上火星。
这种只有杀人这一用途的武器,从未是为了生活而制造,它的重心和刀身的每一处轮廓,都是为了设计让它能够更快更准的飞向敌人的脖子,没理由能在生火上挥用途。
就像是你自己一样。
锐利像一把刀一样,但却因为磨损所致,已经无法没有能力再次点燃社会的繁荣。
有黑暗的地方一定有光明,但如果什么都无法点亮的话,那样的世界不也和黑暗无异吗?
“火……棒……”
先不管木屑的形状究竟有多糟糕,拿出打火棒的他直接用刀刃在上面刮下铁屑形成火星,一刀接着一刀刮,粗糙的木屑在打火棒的摩擦下越断越小,就算染上了火星也很难生出火团。
明明知道的,但他就是不放弃,一点一点来,这是很简单的事情而已……
“啪嗒……”
“……”
断裂的声响从打火棒的方向传来,只剩下不到三厘米长的打火棒在磨损后断开了前端的部分,一般情况来说在厚度达到一毫米左右的时候就该更换了,但在这个情况下他实在无从选择,只能继续生火作业。
“……为什么……”
生不起来。
火星一直在熄灭。
点不上,火苗一瞬间就窒息了。
为什么店不上,快烧起来,快烧起来。
好冷,好冷……手指……没有直觉了……为什么……为什么……耗尽整根打火棒都无法将木屑点燃的他,感觉视线越来越黑暗,手上拿着东西的触感也渐渐在远离自己——就像是曾经自己所拥有的那一切一样。
全部,全部人都在离自己而去。
被人背叛,被人憎恨,被人所爱,被人所忘,被人所离弃。
就连……就连最后想要保护的人,也见不到了。
“唔……呜……呜……”
想要看见她。想要再见她一面。
想要回到她的身旁。
但这一切已经是不可能了。
你为了拯救仅仅一个生命付出了一切,这个结果并没有得到回报,而如果你是为了拯救世界而付出这一切的话,说不定…说不定就连那少女也会肯定你的做法才对,根本不用赔上自己的命去做这种事情。
你是错误的,你是不合理的,你的作为没有价值,你的思想没有意义。
你,打从一开始就选错了道路,沦落到这般地步,不过是自然的结局。
犯错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思考过自己的作为究竟有多么没有意义,直到现在才回想起来自己本来就不是这样的人,事到如今已经迟了,你已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