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谁追?”
“是啊,会飞的魔物,还有和龙一样脑袋的魔物,各种各样的,总之不好意思啊,弄坏了老兄你的陷阱……慌慌张张的我没看路……”
“……”
不过由于对方说得情有可原,仰望天空目视魔物的约翰也将手里的刀子收回到刀鞘里,并客套的说道“我曾经就住在那里……确实……什么都不剩了……”
“啊……抱歉啊老兄……让你想起不好的回忆了吧……我懂的,这事情……一辈子都忘不了对吧?”
“啊啊……坐吧,要喝水吗?”
“啊……当然当然……谢谢谢谢……”
很明显,他没有完全把同是人族的对象当做异物看待。
琳奈知道的,这才是真正的他,乐于助人,心地善良,绝不会抛弃弱者,一直以来的他都没有抛弃自己作为人的身份。
但这样的做法,真的能够持续下去吗?
“呃……”
仿佛在脑海里回响的声音让琳奈吞了一口水,同时画面也加前进改变了场景,两人行走在森林里错开道路,像是在追逐什么野兽一样潜伏在丛林的草丛里,并就在约翰拔出箭矢架在弓上时,一只抬起头的剑齿虎立即蹦跑了起来。
“嗖啪嚓!”射穿它那只后脚的箭矢准确命中了关节部,度没有提升反而降低的剑齿虎倒在地上出呻吟声,同时男子也从草丛里对准了它的脑袋扣下了弩枪的扳机。
“啪嚓!”被短箭给予致命一击的猎物,就这样分尸后被放到了营火的木条上,成了一道名为稀有品种动物烤肉串的料理。
“哈啊……真紧张啊……没想到它那样的度你还能打中它的腿,能吃这一口肉,多亏了老兄你啊。”
“箭矢一次只能射一支,第二支没有你我也做不到。”
“太谦虚了,吃吧,后腿是你的了。”
从不知道他还会有这一面的琳奈就算没有和精灵们参加过狩猎行动,也能隐约意识到他其实并不讨厌这样的气氛。
一个人什么的,那是非常痛苦的过程,绝对不会满足当事者的虚荣心,也不会成为当事者的自信心,没有人会愿意在黑暗中将黑暗当做自己的同伴。
“……你受伤了?”
“嗯?啊……树枝吧……刚才不小心抬起手时就割到了……嘛小伤而已,几天就好了。”
“……我有布条……包扎一下吧,以防万一。”
“嗯……嘛,谢了,确实摸着摸着有点疼。”
除非,当事者已经放弃了回到光明的世界里,宁可作为黑暗的同伴也不愿意再一次回到那个只会伤害自己的世界。
“……你在做什么?”
“呃……”
就在那一夜里,忽然从草席上扬起上半身的约翰现——睡到一半忽然在打包自己行李的男子,手里还拿着那把还没上膛的弩枪。
“……糟!”
“……”
从腰间上拔出刀子的约翰还来不及防御,男子便已经跨坐到了他身上想要掐着他的脖子,透过关节翻动肩膀的约翰瞬间就运用了自己曾经习得的技术摆脱了束缚,并伸手抓紧了刀柄一刀刺入了男子的胸口处。
“啪嚓!”红色的液体染红了他的视野,推开对方立即起身的约翰喘着气,感觉心脏就快要从胸口里蹦了出来。
“咕……”
“干什么啊……你!!为什么……”
话都没法说出来的男子很快就奄奄一息不再动弹,从他的背包里现剑齿虎的牙齿和肉干以及所有资源都在里面的约翰,不知道自己究竟救了什么人,也不知道到底对方为什么要为了那么一点利益而做这种事情,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可以毫不犹豫就下了杀手。
那一夜,他深思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人的本质始终就和野兽没有人会区别,只是变得会说话而已,变得懂得理解对方的话语,并不会改变人的本能和欲望,语言不过是知性生命体用于狩猎的齿牙和锐爪罢了,倘若换做是剑齿虎变得会说话了,情况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道理——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就是『法则』,人没有能力去改变它的定义和存在。
“信任……对人来说……对法则来说……难道就不存在任何价值吗……”
“哥哥……不是的……不是的……”
只能与黑暗为伍的黑影闭上了灵魂之窗,挥之不去的记忆涌上了脑海,无法对‘信任’这两个字眼再次萌生期待的他。
隔几日后,又偶遇到了两个正在和魔物战斗的情侣,从情况看来他本来是会向前去帮忙的类型,但在遇到了那种经历后,他对善行的热忱,已经不知不觉灰飞烟灭了。
“喝啊!!”
“吼嘎嘎嘎!!”
“……”
眼看去那人只拿着一根棍棒,那根本打不赢那种类型的魔物,约翰从过去讨伐的经验就能知道若没有用刀器破坏感知器官与它正面交战的话,绝对是非常不利的行为,那魔物有一双敏捷的双脚和前肢,鳞片能通过振动抵消打击伤害,也能透过撞击时产生的振动破坏对手的肉体——唯一的弱点,那就是无法产生振动的头颅仅此而已。
“可恶!怎么打都不会死!”
“吼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就在男方就快要被那头魔物钻空隙之际——从高处投出投掷刀的约翰一刀射穿了它的感知器官,近似鱼鳍轮廓的残骸喷出了青色的液体。
“吼嘎嘎嘎嘎?!”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