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知?悟显然相信了。
他听到池霭的话,大脑还没做出指令,身体已然自发向后?退去?。
他思忖着?,忽然咬牙委屈低喊道:“是?不是?撞出来的你都脱不了干系——”
“因为我的伤是?被你哥打的!”
方知?悟将内情坦白的时候,池霭也愣了一下。
她从来没有听见池旸提起过这件事,也没想到挨打的方知?悟可?以隐忍这么久。
方知?悟从小拳击格斗样样精通,而?自己的哥哥池旸充其量不过是?个常年运动的上班族。
要是?两个人?斗殴,哪方会吃亏是?显而?易见的事。
她深呼一口气:“那我哥哥——”
“我被打了你还只顾着?关心你哥哥!”
方知?悟简直快要气死,不管不顾道,“我根本没有反抗,全是?他单方面在揍我!”
“单方面?”
池霭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
但?回想这几天池旸的状态,要是?方知?悟真的出手反击,他也不会表现得安然无恙。
池霭心中信了五分,问道:“你为什?么不反抗?”
方知?悟一下子哑了火。
他用手掌遮住小腹上刺目的青紫淤块,许久才不情不愿地垂头说道:“他可?是?你的哥哥……更何况,你母亲是?我们方家的恩人?……做人?不能太不知?好?歹。”
整个方家,不提江晗青,只论方鉴远和方知?省,许多时候对待他们池家的态度,都仿佛在脑门上挂了一个横幅,横幅里?写着?,他们时时刻刻都在偿还徐怀黎付出一条命的恩情。
唯独方知?悟不同。
他面对池霭,始终的真实而?任性是?,从来不试图表现出一些虚假的善意。
今天听到他的话,池霭才明白很多东西他都默默记在了心里?。
她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注视着?吐露一切之后?怎么不肯抬头的青年片刻,转身从车座旁的储物箱里?,找出了方家的每辆车上都常备着?的小药箱。
而?坐在对面,一鼓作气把心事讲出来的方知?悟,此刻也陷入了一种巨大的羞耻之中。
这种羞耻远比脱掉衬衫裸露在池霭的视野中更加强烈。
他怎么可?以把真心话说出来……还是?在一向和自己不对盘的池霭面前。
方知?悟天不怕地不怕的生涯里?,头一次不敢抬头去?看他人?的表情。
他不安地等待着?池霭的回应,却听见池霭清醒如霜雪的声音:“方知?悟,把手拿开。”
“哈?”
方知?悟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气音。
池霭细腻的手指盖在他的皮肤上,不由分说强制性把他的手掌移开。
那块难看的淤青再度暴露在两人?眼里?。
池霭将盛在药盒里?的跌打损伤膏蘸取了一点堆在指尖,围绕淤青打转着?涂开。
微凉的手指触及因为赧意而?升高的体温,方知?悟放松的小腹肌肉瞬间?绷紧。
他煽情地喘息一声,后?半截的尾音又被淹没在舌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