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中心的主街道,车水马龙,两侧的铺子人流不息,热闹非凡,一如从前。
向枣儿慢悠悠地赶着牛车前行,想起刚才城门守卫头头的话,“丢了何物?这就不是咱们这种身份的人该知晓的,知县的府邸就算丢了根鸡毛都得严查。不过看在向掌柜出手大方的份上,我奉劝一句,少打听,省得惹祸上身。”
然后她不解又问为何,他笑答不太平。
至于为何不太平,他便佯装忙碌,不肯再多说了。
现在进了城,一切一如往昔,城里并没有不同。可她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清哪里不对劲。
眼瞅着方氏食肆到了,向枣儿甩甩头,将脑中纷杂的想法赶走,忙起正事。
送完方氏食肆和悠然居的货,向枣儿并没有离开县城,而是去了城北的破庙。
向枣进到破庙,便看见老乞丐正给几个小乞儿训话,看见她来了,才放几人离开。
“向掌柜,你怎得来了?”老乞丐愕然道:“玉坠小娘子刚走没多会儿,你们没碰到吗?”
“没有,我绕了近道过来,可能是走岔了路吧。”向枣儿笑道:“我给您老带了煎豆腐,上面撒了些盐巴。”
“哎,多谢。玉坠小娘子刚送了些大饼,你们有心了,呵呵。”老乞丐乐得合不拢嘴。
油煎的豆腐,吃过后他便一直念念不忘,喝粥或就大饼好吃的不得了。
“老王叔,我这次来是想和您打听点事。”
“你说。”老乞丐赶忙往嘴里塞了块煎豆腐。
向枣儿凑近他,小声问道:“最近城内可有什么异常?”
“异常?你指是知县府邸丢东西那事?”
“对,您老可是知道其中内情?”
老乞丐捋了捋花白胡须,“内情不知道,不过其他的知道点。”他嗦干净手指,道:“就前几日,五儿说在知县家的后门处看到贺管家带着护院不知在找什么人,只听着他喊了句:别让人跑了。”
“哦,对了,贺管家是知县家的管家。”怕她不知道贺管家是谁,又补充了一句。
别让人跑了?
向枣儿垂眸沉思,这说法和城门守卫头头说的“遭了贼”倒是能对上。
看她沉默不语,老乞丐又道:“向掌柜,最近你还是少进城吧。这县城面上看着太平无事,实际背地里波涛汹涌。”
“为何这么说?”向枣儿不解。
“我猜的。知县那小舅子可是出了名的纨绔,整日不是招猫逗狗,就是欺压良民,最近居然没闹什么幺蛾子,安生的不像话。知县更是月余没见出过门,搞不好真有什么大事情。”老乞丐又叹气又摇头,“唉,看来又有人要倒霉了。”
原来是这样,老王叔的乞丐帮遍布整个县城,他说的话她信。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向枣儿站起身,道:“老王叔,我还有事忙,就先走了,您老注意身体。”
“哎。”老乞丐笑着目送她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背影。
倏地,他脸上笑容消失,一拍大腿,“哎呀,忘记和向掌柜说了。”
于是他招来个半大小子,嘱咐道:“你快些跑,追上向掌柜后,你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