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妍两眼放光,小心翼翼凑过去问:“娘,您说他家千户的爵位真能要回来吗?”
马佩芳眼皮半抬,嘴巴一撇,“悬”。
贺妍那张脸顿时就绿了,“没谱的事儿,您说那么热闹。”
马佩芳:“我就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秦达要是恢复了爵位,还能待在咱们栖凤镇这个破地方?人家早乐滋滋回京城了。京城什么样的名门贵女没有,还用在乡下找婆娘。”
贺妍低头看看自己,身子肥硕,粗衣布裙。
顿时泄了气,一屁股坐到板凳上,抱怨她娘。
“说他要娶名门贵女的是您,说他又老又穷的也是您。您这张嘴呀,就知道胡咧咧,跟刮风似的,一会儿东南风,一会儿西北风,从来没个准。”
马佩芳:“你这丫头吃枪药了,敢这么跟老娘说话。我又不是万岁爷,我哪儿知道他家的爵位能不能恢复呀。”
贺妍:“就您,还敢跟万岁爷相提并论?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马佩芳:“你这死丫头,就知道气我。我要是跟万岁爷一样,我……我穿金戴银绫罗绸缎,顿顿都吃肉,才没工夫跟你这磨牙呢。”
一辈子没出过栖凤镇,根本想象不出来,皇帝的日子过得多奢华。
贺妍噗嗤一声笑了,“您真是个土包子。”
马佩芳不理她,继续和面包包子。
贺妍眼珠一转,开始游说。
“娘别生气,等我以后有了本事,带您到京城开开眼。”
“就你……”马佩芳叹了口气。
“我怎么了?我以后要是嫁个有本事的男人,妻随夫荣,一样孝敬您。”
马佩芳知道,女儿心里还惦记着秦达呢,听到中院贺老太太屋传出动静,她忙吓唬贺妍。
“这件事儿你想也别想,趁早死了那个心。”
“凭什么?”
“什么都不凭,就是不行。除非他恢复千户的爵位,否则我绝不同意。”
一个被贺环勾去魂,差点丢掉半条命的男人,贺妍就算年轻,是个黄花大闺女,那也入不了秦达的眼。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
母女俩刚准备争辩,门外响起脚步声,韩仪乔撩帘走了进来。
马佩芳瞪女儿一眼,警告她不许再提,转身质问儿媳:“怎么这么晚?”
韩仪乔没理,撸起袖子准备干活。
马佩芳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妹妹一早就到了,你却睡懒觉到这个时候,你……”
韩仪乔面沉似水,声音不疾不徐:“二妹妹确实起得早,天没亮就躲在后过道里,偷看男人们骑马射箭。”
马佩芳顿时变了脸色,“你胡说,有证据吗?污蔑未出嫁的小姑,你居心何在?”
韩仪乔神色淡然:“二爷早起忘了戴护腕,回去拿时跟我说的。他亲眼见二妹妹藏在过道偷看秦大哥,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他。”
贺凌有了媳妇忘了娘,只要韩仪乔给他个笑脸,那傻子魂儿都被勾走了。
马佩芳心里怒火翻涌,却又不好发作,强忍着怒气跟韩仪乔说好话。
“贺凌的性子你了解,他跟你开玩笑呢。贺妍早上跟我一起过来的,根本没往后院去,准是他看错了。”
韩仪乔轻蔑一笑,懒得揭穿,蹲在灶前准备烧火。
马佩芳见软的不行,冷着脸吓唬道:“贺妍是你亲小姑,待字闺中,还没定亲。你要敢胡造谣,坏她的名声,我绝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