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一路平稳行驶到城中。
一群人,绑着一老一小,两个大活人在城中招摇过市,还真是闻所未闻,不自觉地就放下手头的事情跟了上去。
队伍直奔县衙而去,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沈老太太和沈老二难得知道丢人,臊得将头埋到了心口处。
“在下青山村里正周大吉,押解村中盗窃小儿前来请县令老爷主持公道。”周里正在门口吆喝着,很快就有人将他们一行人请了进去。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葛从文扶着帽子从里面走出来,堂前乌泱泱跪了十几号人,有点热闹啊。
话音一落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子,“沈青然,景川?”
“回县令大人,正是草民。”沈青然和景川一起回复。
“你们二人有何冤情?”堂前不是叙旧的时候,葛从文惊堂木一拍,开始问话。
“回县令大人,沈家老二潜入我们家,偷盗我家百两钱财,其中五十两是县令大人所赠,被当场抓获,今日到场之人,皆是人证。”
听到沈青然有一百两银子,大家没有震惊,听到有五十两是县令所赠,连周里正都惊呆了。
官府的银子皆有官银印记,偷盗官银,比偷盗普通财务刑罚更重。
“沈老二,前些日子就是你下毒坑害他人,如今又偷盗财物,你好大的胆子。”
葛从文双手撑在桌上,面色冷凝,居高临下,十分有压迫感,堂下的其余人噤若寒蝉,不敢作声。
“回大人,草民只是前去拜访,那银钱并未到我手上,求大人做主啊。”
早知道里面有官银,借给沈老二一百个胆子,沈老二也不敢去偷,赌场的人都不敢碰官银。
“若不是我们抓到,可不就被你偷走挥霍了?大人,我们亲眼所见啊,现在屋子里还一片狼藉呢。”周全庆指天做誓的模样。
其余也见到了的兄弟纷纷应和,指天誓,指认沈老二入室偷盗。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要说?”
“青天大老爷啊,我要状告景川,折断我儿子的手,要了我儿半条命啊,还有那沈青然,竟然往亲生奶奶嘴里塞泥巴啊,村里那些人,都收了沈青然的好处,偏帮着她,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沈老太太又开始了鬼哭狼嚎那一套,不停控诉着。
“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否则打板子伺候。”新的县丞一句话打断施法,沈老太太立马闭上了嘴。
她这一身老骨头,若是挨上二十大板,估计下半辈子就要在床上度过了。
“县令大人,沈老二的手是他自己跳窗逃跑时摔断的,与我无关,那泥巴只是吓唬她而已。”景川面不红心不跳。
“就是就是,空口白牙污蔑人,明明是你自己摔得。”
在众人眼里,景川只是拉了一下沈老二,难道拉一下还能断手断脚了?肯定是沈老二为了逃避刑罚,装的。
十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与沈老太太沈老二对峙着。
“肃静肃静,这是公堂,不是菜市场。”葛从文向来脾气温和的人都听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