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顺着陆成礼的脸颊,滴落砸在纸面上,晕开一个小小的印记,跟纸张上原有的泪痕重合在了一起。
那是叶雨眠的泪水。
他继续往下读着:“你还有光明的未来,但是我没有了。”
“对不起,是我没能做到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陆成礼再也控制不住跪倒在地毯上,眼泪如决堤的湖水般从他眼眶中涌出,砸落在地。
巨大的悲伤将他淹没。
原来,那天她听见了……
所以才会觉得自己是个拖累,是他的累赘。
可那不是他的本意啊……
他不禁想起了那天在书房里,他看着哭泣的陆母,撇过头不愿意讲话的陆父沉默了许久。
他顾不上额角的血,一字一句说道:“妈,如果你最爱的人,在你最无助的时候选择抛下你,你会怎么样?”
他又说:“爸,如果妈生病了,你会直接抛弃她吗?”
他不明白:“你们也是因为相爱才结婚,你们都不会放弃对方。”
“为什么要逼我放弃我爱的人呢?”
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逼他。
他忘记了那天究竟是怎么收场,但陆父陆母还是妥协离开了。
但他的妻子,也跟着离开了。
可他不是应该感到放松吗?
明明他都这么累了。
每天要面对不同情绪的叶雨眠,面对她的阴晴不定,面对她的糊涂和大小便失禁。
但为什么他却感受不到一丝卸下包袱的轻松,为什么他的心空空荡荡的,里面只有不断回响的悲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