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邓不利多从怀里拿出手绢擦了擦眼睛,“你怎么能和一个已经牺牲的老人这么说话……”
“不要让我把你的画像撕碎!”斯内普威胁,魔杖握在他的手里。就在他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
在一条洒满月光的狭窄小路上,一个人凭空出现,他有着铂金色的头发,灰蓝色的眼睛,他是德拉科马尔福。他看上去狼狈极了,袍子破破烂烂的,甚至身上的伤口还渗着血。他拿出自己的魔杖指着自己的伤口,念起了治疗咒。片刻,伤口慢慢合拢,但是还有血流出。德拉科四处看了看,把魔杖收在了长袍下,朝着同一个方向飞速走去。这条小路并不好走,路的左边长满了茂密低矮的荆棘,而右边则是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高大树篱。德拉科飞快的走着,失血过多让他昏眩,身上的长袍不时地拍打着他的脚踝。他咬咬牙,把过长的长袍撕掉了一段。这对于一个要求自己时刻保持仪容的马尔福来说实在是个酷刑,但和逃命比起来这又不算生命。
是的,德拉科马尔福刚刚杀了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他确实需要逃命。不过他走的飞快的原因却不是这个。他不希望自己迟到,手臂上黑魔标记越发狰狞,他的主人在召唤他,他不希望自己迟到。因为迟到意味着钻心剜骨和阿瓦达索命。
路边的树,枝丫交错把月光遮住,他笨拙的身影也时隐时现。偶尔他会停下来休息一会,但之后他会更快的朝目的地走去。很快他转进右边一条宽阔的车道,离开了小路。高高的树篱随着他们转了个弯,远处一扇华丽的铁门挡在了他面前,德拉科都没停下脚步。黑暗中,他像行礼似地举起了左手,然后径直穿过了铁门,仿佛那金属根本不存在一般。
德拉科熟悉这里的所有东西。因为这个地方是他生活成长死亡的家。
他抬起头,路的尽头,一座宅院从漆黑的夜幕中闪现出来,楼下用钻石拼成的窗户里透出点点灯光。漆黑的院子里,有一座喷泉在喷水。德拉科愣了愣,快速走向前门,脚踩在碎石上发出噼啪的声音。门打开了,尽管他没看到任何人来开门。
走廊很宽阔,灯光昏暗但却装饰得很奢华,石制的地面上铺着华丽的地毯。德拉科迈着大步穿越走廊的时候,墙上那些面色苍白的雕像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那是他的祖先,那是马尔福延续的证明,是他付出一切都要维护的。为了马尔福,为了他的小蝎子……
他在书房厚重木门前停了下来,平静了一下呼吸,接着,他转动了铜制把手。曾经每次犯错,他都会忐忑的站在这扇木门外,而走廊里的画像总会挨个过来安慰他;曾经他的小蝎子也站在这扇门外,因为想念他而逃到他的身边来……
门被打开了,书房里华丽的沙发上坐满了人,一个个都沉默不语。房间里的陈设被改动了,那些书架被靠墙摆着,书桌换了个方向,一切都不一样了,德拉科握紧自己的拳头,平复自己的情绪。大理石壁炉里熊熊的火焰是房间内的唯一光源,壁炉的上方有一面镀金的镜子。
“小马尔福”桌前传来一阵清亮高昂的声音,“你快要迟到了哦。”说话的人坐在壁炉的正前方,因为正对着光源,所以刚来的德拉科一眼看去只能隐约分辨出他的轮廓。待他走近了几步,才看清了他那张在黑暗中发光的脸,那是一张没有头发,像蛇一样的脸,他的鼻孔是一条细线,猩红色眼睛中瞳孔也成为一条细线。他实在太苍白了,也许只有死人才会有那样的肤色。德拉科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每一次面对黑魔王他总是忍不住惶恐和害怕,大脑封闭木毫不犹豫的用起来,他在离伏地魔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单膝下跪:“ylord”
“小马尔福先生,坐在这里”,伏地魔边说边指着他右边最近的座位,“我赐予你坐在我右边的权利,那里曾经是你父亲的位置。”
德拉科不胜惶恐的亲吻黑魔王的袍角,然后在指定的位子上坐下了,桌边的大部分人都盯着他,伏地魔也首先向他询问。
“我听说你完成了任务?”
“是的,主人。我没有辜负您的期望。邓不利多死了。”德拉科身子微微向前,表示出足够的谦逊。
作者有话要说:被河蟹弄的心谎意乱的,连更新都慢了很多……
葬礼和沉默的陪伴
德拉科的话勾起了在座人们的兴趣:有些人惊呆了,另一些则坐立不安,大家都直勾勾的盯着他和伏地魔。
“死了……邓不利多终于死了……”,伏地魔重复着,他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似乎在确定这个消息的正确性,以至于一些旁观者将目光移向了别处,他们显然害怕自己会被这种残忍的目光灼透。德拉科的心在颤抖,但是他只能沉着地的回视着伏地魔,他的主人的脸,过了一会儿,伏地魔那没有嘴唇的嘴微微弯曲了一下,像是在笑。
“好,非常好。你说我该怎么奖赏你呢?”
“完成您要求的任务是我的荣幸。”德拉科卑微地说,“我不需要任何的赏赐,我的主人。”他再次跪下,亲吻伏地魔的鞋。丢掉所有的骄傲和尊严,卑微一如蝼蚁。
“主人。”
食死徒中的一个人突兀的向前倾了倾身子,看着桌子那头的伏地魔和德拉科,他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得意,所有人的脸现在都转向了他。
“主人,我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