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掉入了流沙一般,王赴归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把身体还给我!”
他拼命地挣扎,然而无休止的控诉,只有那个掌控了他身体的人能够听到。
“别吵了,很烦诶。”爷爷球不耐地传声。
“把身体还给我!”王赴归不依不饶。
“再吵就把你五感剥夺。”爷爷球淡淡说。
“把身体还给我!”王赴归无能狂怒。
忽然,王赴归的眼前一片漆黑。
像是被关进了小黑屋一般,他瞬间失去了视觉。
“……”王赴归感到一阵茫然。
“安静,再吵就剥夺你的其他感知。”爷爷球没好气道:“小孩子一样,真麻烦。”
爷爷球操纵着王赴归的身体,将笔递给胡桃,淡淡说:“献丑了。”
胡桃将笔收起,盯着墙上墨迹未干的大字左看右看:“自然选择?什么意思啊?你要选择谁?”
「王赴归」淡然一笑:“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喂喂,你怎么说话口气跟钟离似的?可怕!谜语人出现了人传人的现象!”派蒙突然飞得老远,好像生怕被他传染。
「王赴归」将右手伸到眼前,像是刚做完美甲的女孩那样来回翻看。
他仿佛是在回答,又仿佛是在自说自话:“有机体既是它自己的因也是它自己的果,既是它自己固有的秩序和组织的因,也是其固有秩序和组织的果。自然选择并不是有机体的因。基因也不是有机体的因。有机体的因不存在。有机体是自我能动派。”
“听不懂啊,你还是说提瓦特通用语吧!”派蒙懵逼。
话音刚落,他的右手甲片如鳞片一样展开,如波涛一样翻动,瞬息间便收入了手臂。
一条洁白如玉的手臂,光溜溜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恭喜,化形术又有精进。”北斗欣喜的声音传来。
王赴归在小黑屋中听得真切,心中一阵躁动,他很想对外面的人大声呼喊:“那个人是假的!你们都被骗了!”
然而终于没有说出口。
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多言了,即使说出来,外面的人也听不到,也许触怒了这厮,还会继续剥夺他的听觉。
若是那样,他的处境会更加糟糕。
王赴归强忍着怒火,听着外面传来七嘴八舌的声音:
“呜啊,太好了,你可以变成人了!”
“哦嚯,这腿,真白!”
“你是不是可以随意控制面容?就不能变得普通一点吗?”
“是啊,这样的面孔到外面会被女孩围得水泄不通的,还不如你盔甲的打扮方便。”
“这是什么,好奇怪的器官,还会动。”
“咦,变大了……”
“呜哇!你倒是穿件衣服啊!”
“羞死了羞死了!”
「王赴归」淡淡一笑,原本被收入身体的甲片又重新出现,倏忽变成了一袭飘然的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