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凛国,丰城。
一处僻静的小酒馆中,端坐着一位芝兰玉树的白衣男子,高高束起的髻,温润精致的五官,眼神却又平添了几分忧郁。
这丰城内,还少见这般风光霁月的翩翩公子。
店小二都看得出神,在这上不得台面的城郊小店中,还从未见过这般儒雅的公子,
“公子,要点些什么?”
“来两壶烧酒,上些小菜吧。”声音温和而有力。
不多时,酒菜上齐,白衣男子修长的手指,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头戴面纱斗笠的女子,身后跟着一个丫环,步履匆忙、径直来到桌前,语气急促,
“宁公子,还请离开此地。”
这人正是宁侧柏,他轻轻地放下酒杯,抬眼望向来人,戴着面纱看不清容貌,
“这位姑娘”
“宁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我爹他们正要带人来抓你,你离开。”
女子见他不信,一时情急,取下了面纱露出一张杏仁小脸,一双杏目漆黑此时却盛满担忧。
“在下并不认识姑娘。”宁侧柏又斟了一杯酒。
那姑娘见他并不记得自己,眼中有些失望,因为担忧而有些面容泛红,眼下只想让他快快相信自己的话,
“我爹是丰城节度使喻建同,家兄乃是喻风,小女子名喻雪,多年前随家兄入烟都,与公子有过两面之缘。”
宁侧柏在外游历时认识了喻风,他是丰城节度使的公子,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那一年喻风前往烟都探亲,身边仿佛是带着一个妹妹,只是那时候还是个小姑娘,倒也没多留意,以至于全无印象。
“喻兄现在如何?”
“眼下家兄不在丰城,他两年前已入朝为官,如今在兵部任职,左右不过是个闲职。”
喻雪此时说话急促,原来昨日家中,突然有人从烟都前来,见爹对来人甚是恭敬。
喻雪路过侧厅,因听到里面提及宁侧柏三个字,便留心偷听了一下。
烟都来的人说,如今宁侧柏已进入丰城境内,与丰城节度使商议如何抓捕。
这喻雪从前随兄长去烟都探亲,也见过宁侧柏两次,少女情窦初开,在心中对宁侧柏悄生了情谊,此番一听说,便赶紧四处寻找。
宁侧柏在心中思虑,如今南宫期应该还未回到烟都,从前的通缉令,是南宫期想要抓他,以查苏离和孩子的下落,
如今南宫期不在烟都,那眼下,还会有谁这么急切的想要抓捕自己?
“多谢喻姑娘,那烟都来的人是何身份?”
宁侧柏细想,自己闲散这些年,除了这一次带着苏离远走,并未与人结怨,甚至朝堂之事他也全然不知。
“当日并未听出那人是什么身份,来人三十多岁,身材魁梧,看起来也只是个传话的人。”
喻雪拼命地回忆昨日的细节,但除了和爹商谈如何抓住宁侧柏之外,并未提及其他。
喻雪又从身上掏出一块出城令牌,
“宁公子,你拿着这块令牌,虽然无甚大用,但是拿着它在丰城是可畅行无阻的。眼下烟都您怕是回不得,寻一处地方暂且避避。”
宁侧柏并未接过令牌,这令牌上写了一个丰字,一看便是节度使给女儿的出行令牌,用它必然影响喻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