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山自是相信自家小闺女的。
刚才一路上听了两人的讲述,他心里就认定了,小闺女是得到了老天爷的庇佑,才大难不死。
既然忽然懂医识药,那么认识人参也就不奇怪了。
据说,能现野山参的人,都是身怀大气运的人,这是山神赐福。
小闺女现在不就是身怀大气运的人吗?
挖人参,好像还要有个挖参仪式,就是为了拜谢山神。
然后还要在人参苗上拴上红头绳,为了就是把人参定住,不让它跑了!
这些传说,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不过,陆青山是真的面向北方跪拜下去,磕了三个头,又让小闺女解下了头上扎小包包的红头绳,郑重的绑在了人参苗上,这才开挖。
陆元元看着自家老爹小心翼翼的挖着人参,又在周围找起来。
一般人参都有结窝的说法,就是一长一窝,其实就是人参结籽之后落到地上,又会长出小人参来。
不过她找了一圈,也就现了两棵更小一些的人参苗,就指给她爹看。
陆青山自是喜出望外,打算先挖大的,再挖小的。
陆元元知道,这几棵人参一时半刻还挖不出来,就拉着二林,打算在附近转转,看看有啥吃的没有。
“爹,顾大哥,你们先在这里挖人参,我和二哥在附近找找看,有啥吃的没有?”
“行,去吧,就在周围转转,别走远了!”
“哎!我们知道!”
顾铮看着渐渐远去的兄妹两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过很快又收敛了起来。
且不说这边,陆青山心怀虔诚的仔细挖着几株人参,生怕挖断了根须,损伤了药效。
远在东洲靖安城的大越皇宫金銮殿,高坐在龙椅上的太和帝夏侯惇,面容冷肃的盯着,下面吵成一团的文武大臣。
“依老臣之见,定是工部修筑堤坝时偷工减料,导致堤坝不牢,洪水才会冲垮堤坝,生水患!”
户部尚书邹正明先难。
“邹大人,说话要有理有据,北境生水患,如何就是我工部之责?况且这掌管水利工程的可是大司空,勘测水利,设计堤坝,施工监管都是大司空的职责,我工部只是出人出力,如何就要担此大责?”
工部尚书赵仁义,立刻出列,声音有些阴沉的反驳回去。
“依我之见,还是户部不出钱粮,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工部一位侍郎也在后面小声说道。
此时,户部一位侍郎也站出来说道:“还是大司空掌管水利失责,乃至水患涂炭北境,使我大越几县百姓葬身滔天洪水,应治大司空失责之罪!”
大司空和大司农一个掌管水利部门,一个掌管农业部门,是大越不可或缺的两个部门,却也是在大越处境最尴尬的两个部门。
大越立朝时间并不长,国库一直不丰,南方各地水患年年生,大司空监管水利,可修筑堤坝,开沟挖渠不是一句空话就能解决。
大司农这些年也一直在寻找新粮种,改良种植技术,无奈大越就这些粮种,全国各地气候不同,水土不同,前朝天灾人祸又导致人口锐减,想要增产,谈何容易!
如今,竟然连一直雨水不丰的北境都闹起了水患,最无辜的大司空又被拉出来说事,大司空凌照气的脸红脖子粗,就要撸袖子作。
此时,礼部尚书说了句公道话。
“依下官愚见,此次水患职责全不在诸位,大家且细看定州知府呈上来的加急文书,此次水患,乃几百年不遇,连月暴雨,并不是某处决堤,而是整个怒河水位暴涨,加之汇流临川江,与青蛟湖两大江湖,才导致水淹北境,实则苍天不仁,涂炭生灵啊!”
以工部为的一派,与户部为的一派,互相指责推诿,兵部,刑部两不相帮,礼部和吏部在中间做着和事老,丞相老神在在的敛眉而立,看着大家争论不休。
“不错,如今诸位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要尽快想出应对之策,解北境危难!”
“启禀皇上,臣认为即刻派人前往定州查看水患事宜,再做定夺!”
“不可,父皇,儿臣认为,滔天洪水伤人夺命,北境如今定已哀鸿遍野,且定州送来加急文书,已在路上耽误数日,若再派人前去查证,来回无端浪费时间,理应即刻押运钱粮前往救灾,减少损伤,安抚民心!”
此时,太子夏侯辰出列说道。
“不错,皇上,太子所言及是,臣附议!”
“依诸位爱卿之见,派谁前往北境赈灾合适?”
老皇帝沉声问道。
众大臣面面相觑,都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这可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如今天气逐渐炎热,大灾之后必有大疫,物资短缺,救灾绝非易事!
不过,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如若能顺利完成任务,加官进爵也是垂手得来。
众朝臣都在心里打着算盘,既能拉对手下水,又能让己方得利,几派人马又开始争吵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