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节是女子们一年一度最为期待的节日。
在这一天,无论是平民百姓家的女儿,还是王公贵族家的小姐,都会在家里完成一系列的乞巧活动。
虽说乞巧节是专属于女子的活动,可毕竟启安国民风开放,因此许多男子也自然而然地融入了这个群体。
今天一睁眼,宁君哲看见满后院的衣桁,惊得还以为谁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傻了吧唧洗了满院子的衣服。
定睛一看,衣桁上的衣服都是干的,且有一个角落还晒着一些书籍,才恍然反应过来。
宁君哲没有正式过过乞巧节。
哦,在现代应该叫七夕节。
每年的七夕节他都是看着别人成双成对,卿卿我我,如胶似漆。
自己则孤身一人,要么在舞蹈室练舞,要么在宿舍对着影视剧里邪恶的反派飙演技。
每次舍友们尽兴而归,看见他一脸怨怼的模样,都会统一认为他欲求不满到得了失心疯。
然后不约而同调笑一句:“果然长得太好看也不行,妹子们自愧不如是大忌!”
正抱着衣服往楼下走的沈桦见宁君哲开门,眉开眼笑地嘱咐他:“小君,你也记得把衣服拿出来晒晒啊!”
宁君哲回神,并不太积极:“哦,好。”
他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不过看着馆内第一次因为一件普通的事情而忙碌热闹,心情也跟着无比雀跃。
昨夜梁翮安同他约定今晚一起逛灯会,他想了想,对着即将走没影儿的沈桦道:“桦哥,我晚上要陪梁馆主出门,白天得补觉,麻烦你吩咐小厮们不要来打扰我啊!”
听见的小厮们都恭恭敬敬回:“是,小君公子。”
因着梁翮安的关系,宁君哲对这个尊称还没完全适应,只点点头把门一关,开始假寐。
郎馆里的小倌儿们不能自由随意地出入郎馆,因此哪怕就在馆内庆祝一下节日也是心满意足的。
宁君哲趴在窗户上,看后院儿旁边厨房的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估摸着大家都在忙活着做乞巧果了。
趁着众人忙碌的空档,贼头贼脑地开门又迅把门一关,成功溜了出去。
明王府
王府内没有女婢,节日的氛围大大减弱。
宁君哲踏进府门时,院子里既没有晒书,也没有晒衣服,厨房里也没有花果浓郁的糕点香,和问柳馆与沿街的热闹大相径庭。
平时一直蹲守在庭院里的大树上的沈着,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跳出来迎接他,就连同样戒备的流叔也不见人影儿。
宁君哲只好自己边往府内走,边大声喊:“六婶!沈着流叔!王爷!我回来了!”
一嗓子吼完,没有动静。
他走到大树底下往上面看,沈着竟然不在。
余光中却瞥见隐在花草丛中的流叔,正吊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怨气逼人。
他抬脚跨步上前,满脸疑惑:“流叔,你怎么躲在这里不理我啊?”
流叔把脸一歪,气鼓鼓道:“负心汉!”
宁君哲:“……”
不是,他连一朵桃花都没有,怎么莫名其妙就成负心汉了?!
宁君哲张嘴正欲申辩,六婶欢欣鼓舞的声音乍然在身后响起:“君君回来啦!好久不见,可想死老婆子了!”
六婶手里提着一个茶壶,步态轻盈,应该是刚好从步竫舟的卧房里换完热茶出来。
宁君哲笑容灿烂地快步迎上去,给了六婶一个大大的熊抱。
“六婶,我也好想你啊!
怎么没看见沈着啊?他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