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时间,火车站的人少了。
最后一个顾客买完后,海螺蛳还剩下半盆。
时间来到了下午一点,于耀阳和如棠坐在马扎上休息,刚还人来人往的街道只有零星几个人匆匆而过。
火车站的客流就是这样,多的时候很多,少的时候没人,都是根据列车时刻表走的。
于耀阳看她热得直用手扇风,想倒杯水给她,拎起水壶才发现,里面的水都送完了。
“我去火车站打点水,顺便看看下趟车啥时候进站。”他站起来说道。
如棠点头,她这会嗓子都要冒烟了,连续说话让她喉咙有点疼。
于耀阳在经商方面简直是无师自通,如棠刚跟他说没人了是因为这会没有车到站,他马上就能举一反三,进站打听下一趟火车啥时候来。
边上的茶叶蛋摊一中午也没卖几个出去,摊主黑着脸,单手叉腰靠在自己的摊子上,等于耀阳拎着暖壶离开了,摊主才阴阳怪气的对如棠说:
“看不出你俩年纪轻轻的,挺会做买卖啊,家里没给你们安排活吗,不在厂里干活咋还跑出来做这个?”
这是嘲讽如棠和于耀阳年纪轻轻不学好,面对如棠家的生意兴隆,摊主的心情只能用羡慕嫉妒恨来形容。
“还剩一点,尝尝吗?”如棠把剩下的一点底子盛在杯子里递给女摊主,“我男人性格直爽,说话口无遮拦,但他心不坏。”
女摊主愣了下,脸突然就有点发烫。
她这一上午在边上阴阳怪气冷眼旁观,甚至还在心里诅咒人家一份也卖不出去,如棠这样对她,真让她惭愧。
“那啥,不用……”女摊主燥着脸摆手,如棠笑着把纸杯塞她手里。
“出来都不容易,我看你中午也没顾上吃饭,尝尝。”
女摊主的脸更红了,想着自己刚刚嘲讽人家不务正业,再听人家唠的暖心的磕儿,格局高下立现。
如棠用一杯卖剩的海螺蛳打破了僵局,卖茶叶蛋的女人很快就跟她聊了起来。
如棠先是跟她唠了几句不疼不痒的家常,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如棠切入正题。
“张姐,你在这摆摊也有几个月了,我跟你打听个人。”
“谁呀?”张姐就是卖茶叶蛋的,她吃了如棠的海螺蛳后,口吻也热乎起来。
“有个叫英姐的中年女人,五十多岁吧,这么高。”如棠比了下自己的脖子,她在打听前世跟景全联手拐她的那个女人贩子。
她挑着火车站摆摊,一方面是这人流量大,外地人多,还有个原因,就是景全跟人贩子汇合的地方就在这。
她刚刚卖货时,一直打量着四周,没见着英姐。
按着前世的轨迹,英姐这会应该就在火车站附近。
“你打听她干嘛啊——哎,我可啥都不知道。”张姐意识到说错话,忙放下吃了一半的海螺蛳,假装整理茶叶蛋。
如棠看她这反应,猜她一定是见过英姐犯案,做小生意的长久在一个地方,不想得罪这些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