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前,谁不被他这死样子蒙骗?
娘不在爹不疼的皇子,在皇宫也就是根野草罢了。
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籍籍无名,看似软弱文秀的皇子,会有朝一日满身逼人贵气,灿若朝阳,一飞冲天执掌大宝。
人,当真是不可貌相。
令萱到底还生出点感慨来。
宋落星已经开口,“陆提督怎么这般早?”
他声音也不大不小,有种文人的秀气,总觉得没什么气势。
令萱看得仔细,他的脸色不大好。
尤其是眼睛,一看就疲惫得一宿没睡。
陆燿面色淡淡,“不早了。”
天都亮了呢。
平日他休沐也不会贪眠,从来都是闻鸡起舞,日日都要锻炼身体。
宋落星显然没想到他这么冷淡。
他有些错愕,“陆提督果然自律,办事也是一把好手,不像我……”
陆燿蹙眉,“三皇子怎么了?”
宋落星苦笑:“还不是我那妹妹?说起来,这事当初陆提督也是个中人。”
令萱聪慧,一下子领悟了。
怪不得宋落星脸色不好,肯定是彻夜为了宋落鸥那蠢妹妹干的蠢事奔波呢。
什么偶遇巧遇的,宋落星这分明就是故意在陆燿府邸不远处守株待兔呢。
只可惜,陆燿是虎是狼,唯独不是兔。
摊上宋落鸥这个妹子,宋落星也是难咯。
陆燿正色:“没错,当初鸥公主还是我亲自叫人羁押的。”
看他这副模样,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宋落星脸色一白,“陆……提督是秉公办事,只不过,我那妹妹娇嫩,怕是吃不得苦。”
陆燿有句话几乎要脱口而出。
宋落鸥娇嫩?
不受宠的皇女而已,可不见得娇贵。
那令萱呢?
她本就体弱,要不是宋落鸥,如何缠绵病榻!
最终,陆燿冷冷说:“这件事情自然会严查清楚,不冤不屈。”
宋落星后退半步,俯身一礼。
“我自然知晓陆提督公正,只是这事多少有些误会,女儿家的事情,实则没必要闹上公府衙门对吧?”
他谦和有力,如君子方正。
陆燿若有所思。
宋落星悄悄抬眸,有寒色转瞬即逝。
但忽然间,他看向了陆燿身后的车厢,他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
陆燿这时瞬间警觉。
令萱可还在车上,万万不能被人瞧见。
要是坏了她的名声,他可万死难辞其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