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山拇指摩挲着江悦的手心,暧昧又勾人,他以为我没看到他的小动作。
眸底一片的柔情和怜惜。
「我知道,江老先生放心,她跟了我,我不会亏待她。」
陆景山措词很谨慎。
「跟」字用得巧妙。
既可以用于上下级关系,还能隐晦表明他们是情人关系。
哪怕我在病房内,他也能当着我的面秀他和江悦的恩爱。
他的兄弟们自然都听出他这个字的意思。
特别是章程,双瞳蹭的一下子就亮了。
一边吹着口哨哄抬气氛,一边时不时瞥向我。
瞥向我的时候,眼神流露出一抹一瞬而逝的讥讽。
来之前,我以为陆景山是找机会见江悦,两人一道翻云覆雨。
来之后,我才知道,陆景山是真心为江悦父亲庆生。
他待江悦父亲,如他的父亲。
一如当年,我带他去墓园时候那样,尊敬,恭谨。
「陆夫人,江悦不懂事,还请你多多包容。」
「我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世间恩恩怨怨,对对错错,也无法太过计较的清算。江悦对不起你,我替她向你道歉!请你原谅她,也体谅她!」
江悦父亲陡然朝我走来。
话落,作势要给我下跪。
我对上他盛满愧疚和恳求,情绪复杂的老眸,大脑仿佛一下子宕机。
他的意思是,他知道江悦和陆景山的关系?
联系他刚才把江悦的手塞给陆景山,联想他那些话,我后知后觉。
唇边漫出无尽苦笑。
我笑了。
求锤得锤。
「沈倾,江老先生这么大的年纪,又刚从鬼门关出来,让他给你下跪,你受得起吗?」
陆景山在江悦父亲膝盖要落地之前扶起他。
扶起他之前,他寒着双眸,伸手用力推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