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霄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重新起身,在灯光之下微微眯起了眼,瞳孔里的狂热与偏执一点点褪去,恢复了往昔的冷锐。
他审视着她,半晌,才问,“你没喝醉?”
他恢复了往常的声音,高傲、冰冷、如刀般锋利。
云雪尧也渐渐冷静,“我没喝酒。”
他那是什么语气?
好像她玩了什么花招,欺骗了他一样。
明明从一开始,她就说了,她没喝酒!没喝醉!
为什么他自以为是理解错误,反倒要把罪名安到她的头上?
“没喝酒,那你身上的酒气从哪里来?”江凌霄的眼神阴寒,“故意往身上倒酒装醉,你原本想引诱谁?”
云雪尧算是见识了,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江凌霄这种不问青红皂白,首先定论你有罪的习性,还真是……让人讨厌!
云雪尧惯例反思:她以前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人一旦清醒,从深渊里爬出来,再回头凝视它的时候,都会恐惧得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从前过往。
不过如今,云雪尧已经懒得解释。
她随意一笑,“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
冷暴力真是个好东西,轻轻往外一扔,效果堪称核弹爆炸。
自己却毫发无伤,只惹得对手气急败坏跳脚。
江凌霄果然是被激怒得千层起浪,云雪尧刚刚坐起来,他却抓住她肩膀把她往床头上一定。
猛然的晃动,让云雪尧胃部的不适加重。
江凌霄偏还卡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与他对视。
“所以你承认你处心积虑的离开江家,就是为了跳去新的枝头?怎么?你又通过宋家攀上了什么高枝?”
云雪尧的瞳孔瞬时睁大。
江凌霄知道她和宋家的关系?
他……他是在跟踪她,还是调查她的生活?
江凌霄继续咬牙,
“江家对你那么好,我妈把你当亲女儿,也只听你叫过一声苏阿姨……别人不过给你一个采访资格,你就把妈都喊上了。”
江凌霄替江夫人不值。
云雪尧刚到江家的时候,江夫人就说过,只要她愿意,叫妈妈也是可以的。
但云雪尧躲在他身后,怯生生地埋着头,一点声音都不肯发出来。
那时候,全家都当她只是病刚好,还怯生,需要时间恢复。
谁能想到,当时只是没把给她的好摆在明处。
云雪尧就是个只懂得交易的白眼狼,给肉就是娘!
云雪尧盯着江凌霄,须臾,她又笑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叫过苏阿姨妈妈?”
江凌霄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条件反射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