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烟是南疆女姬亲舅父的女儿,因为江知年母亲去世,南疆王才娶第二任女姬。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可惜江雨烟父亲没什么才得,空有个虚号,没什么实权,一生只会阿谀奉承。
江雨烟自小耳濡目染,也是贯会看人给脸色。
上一世,仍旧是围场秋猎。
应不染好不容易才将江知年拖来。
曾经就想把江知年带在身边,想向全天下人宣告,她的驸马爷是江知年。
而今,却是连站在他身边的勇气都没有。
一年一度的秋猎,不论官职高低,但凡家中有公子小姐的,都可以一起前来同乐。
江知年闭门不出,整个人病怏怏的。
应不染不忍看他执弓上马,也未给他准备衣服弓箭。
反倒是自己一身轻薄骑装,束起长发。
棉儿看她穿的单薄,怕她着风寒,硬是拿出一件雪狐披风。
应不染觉得秋天披个雪狐披风,有些过于夸张了。
于是她挥手拒穿,兀自走到橱柜。
视线一一掠过,那粉白色的披风配上自己这一身骑装,总是说不出的怪异。
于是她想也不想,直接打开江知年的橱柜。
橱柜里工整整放着江知年的里衣,袍衫,外褂,腰封,还有那件。。。。。。墨兔大氅。
几乎是一瞬间,应不染的内心深处猛地一热。
像一缕温泉,沿着经脉流遍她的四肢百骸。
只有应不染知道,那晚的深夜,有多璀璨。
也只有她和江知年知道,这墨兔大氅,有多暖和。
“殿下,您穿这件大氅是否有些大了?”棉儿皱着小脸上下打量着。
“这儿摆子有些长,上马会不会不方便?”
应不染垂下眼帘,看了一眼盖住脚踝的大氅,轻轻摇摇头。
“天冷,长点暖和。”
应不染盈盈一笑,又让棉儿取来她在珍宝坊新买的香囊。
掌柜的说这香囊里加了少量雄黄,可避蛇蝎。
围场秋猎前,已经有负责围场的宫人清理干净,并做好防护。
但江知年不愿动弹,有个香囊在身,哪怕是驱驱虫蚁,也是好的。
应不染去接江知年的时候,江知年已在房中躲了许多时日。
连坐马车,都一左一右,中间隔着两个食盒。
下马车时,应不染瞧着江知年苍白的面色,想扶他一下。
刚刚伸手,就被江知年冷脸躲开。
应不染不死心,就挡在步梯前,江知年也是个倔脾气,连步梯都不下,直接从一侧跳下来。
落地时,指尖被应不染牵起,他却如触及什么诡物般,匆忙抽离。
应不染垂下眸子,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指尖上似乎还残留着江知年那一触即逝的温热。
抬起头时,她已经收敛好情绪,浑不在意地笑道:“走吧,莫让父皇等久了。”
一路畅行无阻。
中间除了行礼的小太监,又遇到了几个世家小姐,应不染点点头,算是应了招呼。
一路行到两人的位置,堪堪坐下,应不染的视线就被江雨烟吸引过去。
“听说今日安远王也来,他的王妃,还是你姐姐呢,你不去找她叙叙旧?”
江知年没有理会他,兀自喝了一杯酒。
应不染撇撇嘴,扯了扯身上的大氅,得意道:“你看这墨兔大氅,我穿着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