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尽头,一眼望去是高而巍峨的寺院正门,气派宏伟,雕花楠木制成的门面有一股儿香火气息,尽显虔诚。
守门的弟子纷纷向前见礼,萧长逸只略做颔已算回礼,见到守门的弟子仿佛感觉离去时不过是昨日光景。
守门的弟子对于萧长逸在世俗当中的事迹也有所耳闻,对他是怀有一种庄严肃穆之意,这般人物,他们也只敢在心中钦佩,面上多了几分激动。
当初萧长逸离去时,他们在此一一用目光饯别,如今他再次归来,风华不减,他们自然会有几分故人相见的动容与欣喜。
走过寺院正门,瞧见大大小小的宫殿,小弟子分散在各处打扫宫殿与庭院,鼻尖萦绕檀木制成的香气经久不散,让人心旷神怡,对神佛燃起敬畏之心。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才来到一处香火鼎盛的大殿之内,殿内供奉了三尊雕像。
玄真崇尚佛法,立在中间的是佛像,佛像金身环绕,慈悲善目的模样,像是在悲悯苍生。
天启修得是道,木老擅医,因而上左右两侧各自供奉着的是两家术法的鼻祖。
三位尊者都是洒脱的性子,也不会太拘泥于所谓的规矩,他们时常在一起互开玩笑,乐得逍遥,让外人瞧了还以为他们是三个年过古稀的老顽童。
他们三个呀!都不拘泥于此,那底下的弟子们也不会太过于无趣,不管是道法还是佛法,都不会恪守于外在形象之中,他们内心自有衡量的标准。
如此观之,是三个老顽童手底下带出了百八千个小徒弟,各个逍遥自得,求佛问道好不快活。
萧长逸看见不修边幅的玄真端坐在蒲团上,眼眸微闭,手中动作不停,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木鱼,让人听了沉下心来。
上妩此刻被萧长逸从怀里放了下来,她脚掌上的伤口用了澜山随身携带的雪肤膏已经结痂脱落,皮肤如出水芙蓉,竟比其他地方还要光滑细腻。
怪不得称为千金难买的药膏,真是名副其实。
萧长逸当初拿来包裹住上妩双脚的手帕也不知掉在何处?如今一双洁白如玉的小脚踏在地板上显得格外刺眼。
大殿内除了萧长逸他们一行人,再无其他人,就连引路的青松与禅予都没了身影,或许是接下来的事情不便道中弟子多听。
“古渊,拜见师伯。”萧长逸挺身而立,将双手搁置身前弯腰施以一礼。
礼数虽大,但像他这般一离去便是好几年,回来见到玄真自然要施全礼以示敬重。
上妩十分乖巧,她站在萧长逸身侧,见萧长逸对着不远处的老爷爷施礼,她也有一样学一样的施了一礼,嘴上甜甜喊道,“阿妩,拜见师伯。”
立在身后的夜玖等人一阵无语,心想,“师伯,这是姑娘能叫的吗?毕竟她叫主子小叔叔,如今见到主子的师伯,上来就喊人家师伯,这不是占便宜是什么?”
几人心思百转,面上一副恭敬之色,不敢亵渎玄真大师,同时也为上妩捏了一把汗。
玄真停下手中动作,倏尔抬眼望向来人,他扫了一眼萧长逸后,转而将目光看向他身旁的小姑娘。
小姑娘眉眼如画,一身寝衣穿在她身上像极了不修边幅的小道爷。
再看她一双没有穿鞋的脚,顿时感觉他家古渊实在不会养娃娃,再这么下去女娃娃就要被他养废了。
想到这,他看向萧长逸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埋怨,萧长逸不明所以,想不通这位师伯在作什么妖。
很快殿内响起玄真的声音,这话是对着上妩说的,“小姑娘,上前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玄真自称为“我”惯了,自然在外人面前怎么舒坦怎么来,也不会在乎他人眼光。
上妩拉起萧长逸的大掌,目光求救般的看向他。
萧长逸虽不知他这位师伯卖什么关子,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老人家实在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