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也点点头,道:“若是主子不喜欢,即使长老硬逼也不可能。”
玄九眼底划过一抹异样,低头吃上一口白兰酥,嘴里泛苦。
一连几日,玄九都被玄十掐着揉肩捏腿,好吃好喝的供着,九方质问起时,其他暗卫们也只说玄九还在好好休息,一点不舍得他回来值班,九方质对此保持沉默。
到一日夜里,九方质再按耐不住,徐步来到了暗卫阁楼。
玄三在屋顶上听见声响,一望去,竟是主子,赶忙飞下来行礼:“主人。”
眼珠子一转,未等九方质开口,就先道:“玄九在内室歇息。”
视线内的鞋子闻言移开脚步,玄三悄悄回头看,心想:主子果真是来找玄九的,得亏自己机灵!
九方质上梯前睨了玄三一眼,玄三立刻乖乖低头,今晚什么都没看见。
阁楼里,玄九已然睡下,卷长的睫毛平铺着,遮住了往日沉稳水润的眸子,匀长的呼吸喷洒在被褥间,杀人如麻的铁血暗卫,在无人时候,其实安静乖巧得不像话。
九方质看得心软,弯下身去要将暗卫抱起,只是还没碰上就被突然睁开眼的暗卫掐住,脖间横着把刀子。
事端来
暗卫原本凌厉冷酷的眼神在看到主子那一刻立即软下,变得人畜无害,甚至有些惊恐,慌忙收了刀,松开了手,跪着请罪:“主子恕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九方质淡淡嗯了一声,绕过暗卫的双臂,揽腰,擒着就抱起,大掌揉捏着到手的软肉,淡道:“饶你一回。”
不知主子想干什么的暗卫脑子还在发懵,下楼时生怕哪个兄弟突然出现瞧见自己这副模样,埋着脸凝神闭息。
直到被轻柔的放到主子的床榻上时,才想:
主子是抱他回来睡觉吗?
见主人站在床沿更衣,玄九面泛红晕,因紧张而咬唇,撇过视线不敢看他的主人,这下倒真像个娇羞的女子般了,手撑在床上不知该怎办。
九方质拉过被褥,将玄九抱着翻了个身,叫暗卫全然窝进他的怀里,又凑近玄九的额头,落下一吻,“睡觉。”
可怜的暗卫,躺着睡觉的地方从铺着厚被的床榻变成主人温暖的躯体,手不敢动弹,只得强装自然地,顺着搭在主人的手臂上,也不敢真放纵着,只轻碰。
听着主子有力跳动的心声,玄九睡不着了。
直到平缓绵长的呼吸声响起,玄九才敢稍微放松下身体,不再那么紧绷着,眼睛四处乱瞟,东看看西瞧瞧,忽得又想起玄一的话,垂下眸。
主子又要成亲了。
彼时主子娶侧夫人,他还未看清自己的内心,但觉许韵依是个危害主子的危险人物,绝不能留。
但此一时非彼一时,如今却不同了。
他很清楚,他喜欢主子,且喜欢了很久,在不知不觉中,那份感情已然长为苍天大树,再无法像小芽一样随意掐灭。
他唯一能克制的,是不到主子跟前去,言行令止的遵从主子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