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淮将最后一道菜端出来,一个面容英气的女人上前接了过来。
她叫沈冠英,现在是宣传处最年轻的干事,任谁来了都要说一句不愧是沈家的女儿。
如果20年前,两人没有被抱错的话,沈月淮也许便是她现在这样。
沈冠英笑着夸赞道:“月淮嫁给江屿三个月,厨艺比之前好多了。”
沈月淮眸子颤了颤。
做了三十年的饭菜,自然与现在天差地别。
沈月淮抿紧唇,不知道该回什么,许久没有接话。
她的沉默却引来了饭桌边沈父的怒斥:“杵在那里做什么?别人和你说话也不知回应,简直像个木头一样!”
沈母劝着:“好了,老沈,少说两句。”
随即,她又看向江屿道:“江屿啊,我知道让你娶月淮你心里有气,是我们沈家对不住你……”
说着说着,沈母就红了眼睛。
沈冠英闻言,立即拍着她的手臂:“妈,都过去了。”
沈月淮宛如木桩子一样,直直站着看着面前眼熟的这一幕。
上辈子她不知道看了多少回。
一开始她还会解释:不是她给江屿下的药,她也是受害者……
可无论她说什么,也没有人会相信她。
他们说她无耻,他们说她恶毒,他们指责她居然用这种下贱的手段抢夺自己妹妹喜欢的人。
沈月淮一开始也会委屈、悲愤、难过。
后来她眼泪干了,喉咙也哑了,心才终于不痛了。
沈父跟着叹气,余光瞟到面无表情的沈月淮身上,气更不打一处来,当即冷喝出声:“你还有脸站在那里?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有教养的东西!”
一旁的江屿蹙了蹙眉,唇一动,试图打断。
沈月淮却开了口,许久未出声的声线干哑不已:“爸,你说我没有教养,你教过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