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陶年脸上无任何表情,甚至还带着些冷漠,虚握上杨则惟的手。
&esp;&esp;刚想松开,对方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回握住。
&esp;&esp;两手紧握着,停留在半空中,有半分不自在。
&esp;&esp;杨则惟眼里噙着笑,微微侧头看着陶年。
&esp;&esp;陶年发现自己竟然能看懂杨则惟眼里的意思。
&esp;&esp;“你好,陶年。”
&esp;&esp;连见面握手说的话都和初识那天一模一样。
&esp;&esp;随即,杨则惟松开了他的手。
&esp;&esp;这时,服务员递上菜单。
&esp;&esp;陶年的心思不在这里,盯着菜单第一页出神,许久未翻动。
&esp;&esp;“tunacarpaio,nofoiegras……”
&esp;&esp;纯正的英腔把陶年拉回神,点菜全程由杨则惟负责,陶年没有开口。
&esp;&esp;直到点菜结束,陶年合上菜单任由服务员收走。
&esp;&esp;杨则惟似乎察觉到陶年走神,提议道:“需要喝一杯放松一下吗?”
&esp;&esp;陶年戒酒很久了。
&esp;&esp;“不需要。”
&esp;&esp;旧情人相见,不是温存过去,就是想再续前缘,多多少少带点不纯目的。
&esp;&esp;窗外的树枝被吹得左摇右拐,越夜风越劲,越来越有台风登陆的前兆。
&esp;&esp;餐厅里放着纯音乐,暖光照耀,人都变得平静许多。
&esp;&esp;陶年过于平静了,面对美食没有食欲,味如嚼蜡。
&esp;&esp;杨则惟看着对面的人津津有味,面前的食物没动过。
&esp;&esp;似乎应了那句有情饮水饱。
&esp;&esp;吃到第五口,陶年放下叉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朝服务员招手。
&esp;&esp;服务员以为客人是有什么需求快步走来。
&esp;&esp;陶年说:“结账。”
&esp;&esp;服务员一愣,木木道:“主菜还没有上。”
&esp;&esp;“留给这位客人吧。”陶年没正眼瞧杨则惟。
&esp;&esp;杨则惟失笑,看了服务员一眼,后者沉默地退下。
&esp;&esp;“这餐厅是我一位朋友开的,当时入了点钱当股份。”
&esp;&esp;陶年起身不想听:“多谢款待。”
&esp;&esp;杨则惟再一次预想到陶年的动作,起身拉住了他的手。
&esp;&esp;“对不起,我当时有病。”
&esp;&esp;看似莫名其妙的一句道歉,却迟到了八年。
&esp;&esp;还真以为谁没病一样。
&esp;&esp;这是陶年听过最好笑的道歉。
&esp;&esp;他冷哼:“不用对不起,我当时也有病。”
&esp;&esp;反正都不正常,谁还在乎对错。
&esp;&esp;陶年用力抽离手腕,但没能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