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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那你不也没去?”

“待此事了结,我还真会去天疏阁试试。”

“别吵,快看!”

只见天幕上,十三个金字先后向迟远道撞去!

最大“权”、“恨”、“嫉”、“诽”、“私”五个字都如有人高,五个金字先后撞向迟远道,他连连惨叫,如被厉掌攻击,吐着血被金字撞得步步后退,接下来,半人高的“谗”“党”“杀”“谋”四字也先后撞去,迟远道的十贤袍襟前已是吐满了血,脚绊脚仰倒在地,金字却是毫不留情,掌心大小的“赃”“纵”“贿”“违”四字一齐落下,迟远道喷出一口血气,哀嚎响彻云霄。

裴牧云不禁皱眉。

一来,他确实没想到这个迟远道竟在此事中挟了这么大的私怨,让迟远道重伤不是他的本意,二来,别人看不见,他却能看到迟远道的功德变化,迟远道不止是被法网金字撞成重伤,不知为何,迟远道的民望也大幅跌落,儒修修为最重要的就是民望功德,若迟远道再不小心行事,民望再跌一丁点儿,恐怕连修为都要跌一阶。

于是他冷声提醒:“还望迟大人谨记教训,既为儒修,行事还是多为百姓三思。”

众儒修再看迟远道不上,见此惨景,难免物伤其类。

迟远道缓过痛楚,原本生出了半分悔过之心,但听到天疏阁主的冷声指点,立刻就翻脸气急道:“你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介道贼流民,也敢来指点我儒门做事!”

他话音刚落,却是面色惊变!

这迟远道本是结丹后期修为,方才只是重伤,养养就能好,此刻却忽感境界一跌!

众人只见迟远道身上灵力乱闪,要害之中金丹显现,金丹闪烁片刻后竟然砰然碎裂,碎裂金丹化为云雾,从迟远道体内散出,眨眼间,迟远道就从结丹后期跌落回了筑基!

迟远道登时疯魔起来,大喊大叫着拼命用手去抓散开的修为云雾,还企图想将修为收回,但这怎么可能,眼见他状似疯癫,越发难堪起来,他身旁儒门高修终是不忍再看,以掌为刀将迟远道打昏过去。

天幕下,众人直道活该,竟有观看着水镜投映的儒修愤然:“天疏阁主这下,未免太过狠戾了!”

其他修士真是无法理解,有修士匪夷所思道:“狠戾?你们儒门要人家师兄的命就不狠戾?再说,这是法网判的,又不是天疏阁主判的,说到底也是个咎由自取,你们怎么又赖上人家了?”

那儒修毕竟立场不同,反驳道:“你们说得轻巧!迟大人即使在这件事上有错,有大错,他毕竟也曾是一方能臣,为百姓做了多少事!如今时过境迁,没人记他功劳也就罢了,竟然连功德修为都要夺去!这不是狠戾,是什么?”

有修士打圆场道:“你这儒生真是呆板,又没人说迟大人以往不是个好官,人心会变,这都不懂吗?你看看玄真掌门,他年轻时候可是个暴烈性子,如今老了都圆融了,他到现在都还没出剑呢。”

却有道修不愿和稀泥,直言道:“他曾是个好官,跟他私心推举那个狗东西害惨了一方百姓,有何矛盾?此一时彼一时,混在一起谈,这不是胡搅蛮缠是什么!还有,什么叫没人记得?以你们儒门高修的德性,我就不信他家乡没有牌坊?没有祠庙?”

那儒修咬牙道:“我儒门高修的牌坊祠庙,不也是为民做事做出来的!你们却只夸那天疏阁主,未免过分了!”

这话就有一直沉默的儒修听不下去了,公正道:“天疏阁一不拿俸禄,二不占田庄,纯粹是代天行职。我们儒门的高修,哪一个不曾是高官厚禄?哪一个不曾是俸田千亩?到如今,也是牌坊祠庙香火鼎盛,亲眷门生皆是凡间大家大族。人家又不是说我儒门一无是处,只是比天疏阁,咱们扪心自问,比得上?何况迟远道此番作为,本就大错特错,如此境况,不以他为戒自警,还要别人夸我们?你还是莫再开口,没得坏了我儒门名声!”

那儒修被自己人骂得难堪,终于闭了嘴。

却见那天幕上,儒门之主一声长叹:“天疏阁主的剑阵,比剑更会杀人。”

天疏阁主冷声道:“他是自食其果。”

儒门之主却道:“你的剑阵损了他的民望功德,与杀他何异?”

天疏阁主冷声道:“他的所作所为损了他的民望功德,这就是自食其果。”

儒门之主反驳道:“他往日作为已遭严惩,若不是你的剑阵,怎会旧事重提?”

天疏阁主却冷声道:“儒主,你们儒门的严惩,我们天疏阁见识得太多,不必提了。”

星归道长深知姬肃卿的嘴皮子功夫,原本还怕乖徒弟吃亏,没想到裴牧云今日为师兄爆了口才,听到乖徒弟讥讽儒门“严惩”,深以为然,大笑出声:“乖徒弟!说得好!”

第18章白首相知

儒门之主忽问:“天疏阁主可知,为何我儒门高修各个都有权、杀、谋、私四字?”

裴牧云眸色一深,儒门之主的神色,不像是阴谋败露,反而像是拖延时间。

星归道长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儒门之主自问自答道:“我儒门,为官者众。书生武夫,想为民做事,就要入官场,入了官场,就要与人交道。上有帝王高官,下有同僚百姓。不与人交好,事办不成,太与人交好,事也办不成。那些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自诩清高圣贤的,往往只会空谈,真正做起事来,百无一用。站在干岸上指指点点,何其容易?入了官场泥淖,几度浮沉,还能实心用事,这才是步步维艰。所以,做好官难,做一辈子好官,是难上加难。

“迟远道曾是个好官,到头来,还是栽在了用人上。我儒门高修,各个都曾是能臣名将。官做大了,就不止要会办事,还要会用人、杀人、治人。所以我儒门高修,各个都要争权,各个都要夺命,各个都要谋算,各个都有私心。但归根结底,这些最终都还是为了办事。官场上没有清高圣贤,也无谓谈太多是非,最要紧的就是办事。也因此,若是在官场中丢了本心,忘了是为民谋权,只要办错一件事,便是大厦将倾。

“这些话,天底下凡是真心想为民做事的人,都该明白,若不明白,不如去修佛修道,超然物外去,免得丢了命又害了民。天疏阁主,你师父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干净人,他成不了我,我也成不了他。但你不同。天疏阁有眼睛,我儒门也有眼睛。尤其今日经此剑阵,老夫更明白了天疏阁主原来知世甚深,难怪你能创立天疏阁,也难怪,你能启发出那么多改善民生的机械造物,这天下之变,皆是因你而起。你师父真是养了两个好徒弟。”

忽地,一串如同闷雷的落石之声!

不周山摇晃不止,裂了无数裂缝的大缺口,不住有碎石崩裂滚下,正是落石之声的来源!

不出三刻,天柱必断!

星归道长猛地两眼大睁,像是明白了什么。

裴牧云也明白了,儒门之主拖延时间等待的,正是此刻。恐怕先前的锁龙大阵,都只是设计好的一出戏。

儒门之主轻笑一声:“今日天柱一断,天下修士的修真之途全被斩断,凡间新兴的机械新业全都落空。老夫不说什么堂皇话,只谈实情,天柱一断,灵气一绝,使用机械农耕的地主会立刻放弃机械,多出来的人力难及的农活,只会死逼农夫去干完。机械新业雇佣的百姓,更是会被立时抛弃。还有那些利用灵力机械耕田、办起小作坊的小康之家,一夜之间返贫不说,卖儿卖女的惨景恐怕也就在数月之间。这些无田百姓,不说有几十万,就只算个十几万,其中多半会落为流民。

“更不要说天下断了修真途的低阶修士,何止数万,这些无田无籍的高武之人,若成流民,凡间官府差兵如何敢去治理,最怕是落得为匪为盗,以劫掠百姓为生。天下这些流民加起来,不论是二十万,三十万,在我儒门和朝廷眼里是个数字,若将来处置得当,还会成为政绩,但在你们三位玄真剑修眼里,却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

“天疏阁主,天下之变局,是因你而起。而给天柱最后一击的,是你师兄。你是知晓人性的,就算天下人都知晓真相,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和你师父那样维护你师兄,天下所有被牵连的百姓修士,不是每个人都能不迁怒白龙打裂天柱的那一甩尾。若你师兄确实如你所说的那般英雄仁义,等他醒来,天柱已断,害苦了数十万百姓,你说,他解春风的良心能不能过得去这个坎?到时候,就算他满心愧疚成了心魔,只怕,也是无事无补。”

忍耐到此已是极限,星归道长一声痛喝,将怀中大徒弟推向小徒弟,利剑出鞘,跃空抓剑向儒门之主斩去,儒门之主竟有准备,象牙笏板架住剑锋,霎那撞得星火四溅。

下死力相抗,一时僵持,星归道长借力撤锋,返身又是一剑,却又被象牙笏板格住。他二人相识太久,招式太熟,若是平常比试,必是星归道长轻松获胜,可此时此刻,星归道长满腔悲愤,一时竟未破局。

星归道长气得发抖,怒喝:“歹毒小人!你的算计是在此刻!”

他早该想到,若儒门真想不知不觉把白龙弄死补天柱,不可能会明着派人去玄真观请人,不可能会犯锁龙大阵有缺的错误。所有的一切,从最初的托孤就是算计,而最终的目的,是造出不得不补天柱的困局,然后以民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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