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刚开始被禁足时还能忍受,毕竟一应吃穿用度并未苛待他,只是不能出院子。可是时间长了,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网的日子实在是熬不下去,他变得暴躁易怒,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放出出去,你这老登!没有我你哪来的皇位?还不是皇爷爷看中了我这个孙子,才轮到你继位的,要不然你的皇位来路不明,被后世诟病,都是你活该!”
伺候他的两个太监吓得趴在地上砰砰磕头,他们想让他别说了,可又不敢让他闭嘴。
这是雍王府又不是后来的宝亲王府,雍正虽没上位,可身边的粘杆儿处已经初具雏形,弘历骂的这么难听,很快就传进了雍正的耳朵里。
沈绛觉得,雍正现在的脸色,已经是杀气腾腾的了。
如果不是夺嫡的关键时刻,如果弘历不是他的亲儿子,他肯定动了杀心!
“那日听见他说话的人留下伺候,其他人全都打了,不许他出院子,房门钉死,只留一个小洞送饭,一日送一次即可。”
要说雍正狠起来是真的狠,这是把儿子当成囚犯了,相当于变相圈禁。
不过这种非常时期,是得要用非常手段,要不然这种话传进康熙耳朵里,那雍正就彻底和大位无缘了。
沈绛试探着说:“该不会是中邪了吧?要不要请萨满?”
雍正手上的十八子碧玺串都快盘飞了,沉着脸说:“我现在腾不出手来,待大局已定,再收拾他!”
沈绛便不说话了。
有些人躲在屏幕后做键盘侠时间长了,就真的以为网络是法外之地,长此以往,到了这个吃人的封建社会,还以为自己活在原来的世界呢!
封建主义的铁拳是真能打死人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康熙把很多大事都交给了雍正,尤其是十二月份要去天坛祭天,康熙的身子骨实在不便前行,便让雍正代去。
这对雍正来说是非常大的鼓舞,因为祭天本就是天子才能做的事。
沈绛却知道,正是此次祭天,让雍正失去了率先面圣的机会。
但换句话说,康熙驾崩时的情形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或许,雍正不在其中,反倒是件好事。
因此,沈绛并未出言阻止,她知道,就算阻止也没用。那是康熙的旨意,她不能抗旨。
十二月十三凌晨一点,康熙感觉到自己不行了,立刻让人传旨去给天坛附近正在沐浴斋戒的雍正。
凌晨三点,隆科多和其他七位皇子已经进了畅春园,等雍正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将近十一点了。
照理说,此时雍正应该即刻进畅春园,但他却出现在了咫尺之外的圆明园中。
沈绛看到他都惊呆了,忙问:“爷怎么会……你不是该去……”
雍正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道:“我和戴先生议事,你不必惊慌。”
沈绛这次现他身后的戴铎和几个不认识的人,她微微屈膝告退,没有卷入这场风暴。
刚走几步,就听到雍正低声问:“九门全部戒严了吗?西山大营如何?”
戴铎也低声回应:“隆科多大人那里已经……”后面说得什么,沈绛已经听不到了。
纵使远离市井喧嚣,可沈绛似乎总能听到整齐的脚步声和马蹄声从大街小巷经过,她想了想,还是让厨房预备了膳食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