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人摸着下巴,笑道:
“侯爷吩咐过了,不要再让七小姐见外头的任何人,直到她出嫁。咱们这是奉命行事,有什么好怕的?”
“那……那这荷包?”
“这荷包嘛……”
那门人咂吧两下嘴,坏笑着说:
“七小姐的荷包,可是用苏杭进贡的名绸做的,我知道外面有小店专收这种豪门贵府里流出来的二手货。夫人小姐们换饰品换得勤,她们用过的荷包都没戴过几次,这种杭绸饰品转手卖给外头的店铺,能换不少钱呢!到时候,我请你们兄弟几个吃酒!”
几个人相视一笑,纷纷期待地搓了搓手。
那门人并不知道,曹静和没有真的离开,她只是绕道去了趟曹府,把正躺在软榻上喝茶吃点心的曹守拙薅了出来。
曹守拙不情不愿,很是无奈:
“哎哟!你又干什么呀!你上回把我新纳的姨娘给打晕了,我还没找你事呢!你这又要拉着我去哪呀?”
“去昌平侯府!”
“怎么又去?”
“看风水!”
“怎么又看?”
曹静和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曹守拙,生气地说:
“你的宝贝女婿可能被昌平侯府抓走了,你抱不成孙子啦!”
“啊?你说什么?他昌平侯府简直欺人太甚!”
曹守拙的态度瞬间转了十八弯。
劫走了他女婿,就等于劫走了他日后的大胖孙子,别人都要让他“断子绝孙”了,他如何能忍:
“走!说走咱就走!灭了他!”
父女二人悄摸来到昌平侯府,曹守拙虽然气势大,可是真到了人家家门口,也不敢正面刚,不过好在曹静和只是想让老爹帮忙看看风水。
“爹,您帮我看看,这宅子什么地方像是未出阁的小姐居住的,我好翻进去找人!”
“诶?你不是说我那爱婿被抓走了吗?你不让我帮你找关人的地方,怎么找起闺房了?”
“哎呀你不懂!他们既然把官人抓走了,自然不想让我们找到,一定是关在地下室或者是暗室,咱们自己是很难找到的。这事儿,得请昌平侯府的七小姐帮忙。”
曹守拙眨了眨眼,愈疑惑道:
“话虽如此,可七小姐怎么能愿意帮你呢?”
曹静和知道,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再瞒着曹守拙了,就编了一个还算能圆得过去的谎话,解释了唐玉的出身:
“爹,我一直没有告诉您,官人就是昌平侯府的六公子唐玉,昌平侯厌恶他母亲,也一样厌恶他。长安沦陷那年,昌平侯带着一家老小逃到汴京,却独独把唐玉扔在了长安,唐玉这些年过得很艰辛,好不容易留下条命。后来戎狄投降,我们才来汴京的。”
曹守拙一直称唐玉为贵婿,原只是对他的巴结,想指望着唐玉给自己传宗接代,可他万万没想到,他这个女婿竟真的有如此尊贵的出身。
曹守拙怔愣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
“不是……那昌平侯既然不喜唐玉,为何还要抓他回去?”
“我……”
曹静和咬了咬牙,搪塞道:
“我也不知道!总之,官人失踪,昌平侯府嫌疑最大,还是先进去找找吧!那位七小姐跟她六哥感情很深,她会帮我们的!”
曹守拙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曹静和,这才认真相看起来。不一会儿,他便带着曹静和绕到另一面墙下,说:
“你从这里翻进去。”
“然后呢?”
“然后你自己找啊!”
“不是……您就看出个这?”
曹静和无语,曹守拙无奈:
“我的好闺女,爹只能看个外观,又看不到宅子里面什么样,只能给你指个大概的位置,这里应该就是府中女眷的住处,至于七小姐到底住哪间房,你得自己去找啊!”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