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荞声音轻颤:“关灯。”
男人没有听,任由她的欲拒还迎。
虽然早有预期,温荞的泪水还是顺着眼角滑落,她伸直胳膊,在浮沉中摸索到床头灯开关,按灭。
月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硬生生挤进来,划破浓墨的夜色。
对方的呼吸扫在她的耳畔,温荞沉默地接受一切,她亲自选择的一切。
随着灯灭的那一刻,她的眼泪肆无忌惮地夺出眼眶,洇湿了头发和枕头。
“哭了?”男人动作微顿,食指轻轻从她眼角蹭过,似是在确认。
“没有。”尽管带着少许鼻音,温荞仍嘴硬道。
对方听出她的倔,嗤笑一声:“哭什么?哭你的不知廉耻还是哭你妹妹的遇人不淑?”
“和你无关。”温荞已经没了泪水,淡淡回道。
“你接近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既然做了这个选择,也该有点职业操守。”男人的话中极尽讽刺和挖苦,但温荞毫不在乎。
男人重新整理好衣物,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和温荞纠缠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垂眸系西装外套的袖扣,他不咸不淡地通知她:“婚礼我会如期举行,新娘依旧是温芯。”
温荞没应,看着他淡漠地整理好着装,恢复往常的温文儒雅,眼角眉梢都染上几分疏离。他头也没回的离开。
赤足下床,从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口袋掏出录音笔,按了停止键。
是的,她勾引了妹妹的未婚夫傅寒非。还将他们今天所有的荒唐都录了下来。
温荞按下播放键,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便是她和傅寒非的完整经过。录音笔的收音很好,将该捕捉到的声音分毫不移地记录下来。
“哭什么?”
温荞猛地按下暂停键,录音戛然而止,傅寒非对她的羞辱也跟着断掉。
将被傅寒非剥离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回,温荞出了酒店房间。
到家的时候,客厅的灯大亮,温芯坐在客厅沙发上,悠闲地跟着综艺节目笑得花枝乱颤,听到动静只用余光扫了她一眼,不满地抱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跟你未婚夫厮混。
温荞压下叫嚣而出的话,低垂着眉目换好鞋。
“加班。”温荞的声音不大足以让温芯听清。
温芯皱眉看向她:“你就是个小职员,有什么班可加的?”
“妈妈说,陈先生家里的条件很好,让我好好劝劝你。”温芯提到陈先生时难以控制上扬的嘴角格外碍眼。
温芯以前都叫人家陈叔叔,因为他们都想温荞嫁给他,就把称呼改成了“陈先生”。
“是吗?”
“当然。”
温荞逆来顺受的模样深得温芯意,她得意得连眉尾都上扬。
“既然他这么好,不如换换。你嫁给陈先生,我嫁给傅寒非。”
温芯的脸色骤变,满目警惕死死盯着温荞,高声道:“怎么可能!”
发觉自己的反应过激,她立刻调整过来,此地无银地解释:“我和寒非已经定了亲,婚姻又不是儿戏,姐姐真会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