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萍再也不顾忌别人目光,拉着文才出门。
果然是大胆,个性十足的依萍,只有明确的心智,无所顾忌,再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了。
两人刚进夜总会的大门,一个中年男子迎了上来。
“你好,我叫欧阳汉,上海艺术学院的音乐系导师,我很喜欢你的歌,不知可否请教姓名?”
中年男子一边介绍自己,一边掏出两张名片分给文才和依萍。
“许文才,一个赤脚医生,平常就爱瞎哼哼。”
文行谦虚地说道。
“许先生,您太谦虚了,你要是只会瞎哼哼,我们这些算什么,会打篮球的鸡。”
欧阳汉说话很风趣。
依萍拿着名片眼神一沉,好像想了什么。
“你是上海艺术学院,号称民国新乐教父欧阳教授。唉,我很崇拜您,还差一点成为您的学生。”
依萍惊讶道。
“怎么,白玫瑰小姐没考上我们音乐系,那真是我们学校的损失。”
“不,我考上了,但没钱上,后来就来这里唱歌了。”
“哎!”
欧阳汉不知道接话,只能长叹一声。
如今天下苦难方重,很多有天赋的人才都得不到很好的教育。
“总之,希望白玫瑰小姐和许先生多写好歌,千万让上海,让世人都知道音乐是艺术,不是靡靡之音。”
“一定。”
“好。”
“若有机会,请许先生务必来我们学校,请我的学生讲讲音乐的灵魂。”
…………
文才开着车,星明月明。
民国还没有后世重工业污染,夜空明亮,星月皆可见。
车开得不快,窗户打开,凉爽的秋风钻入车窗内。
文才把着方向盘,依萍将头靠在文才肩上。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依萍问道。
“还有师父师娘,一个师兄,一个五岁的小师弟,还有一些鬼朋友……。”
说完师父师娘,文才突然想是不是把九叔庶姑接来上海。
想想还是等等,等之后鬼子打进上海劫难过去再说。
“别说鬼,我怕鬼,你没父母吗?”
“没有,我是孤儿。”
“嗯,以后我妈就是你妈。”
“好。”
依萍此言,已经向文才表明了心迹。
文才立时大喜都打算将车掉头,带依萍去四条马路的别墅了。
想想,还是忍下来,继续朝着石库门小院开去。
车停在弄堂外,两人下车手牵手走过漆黑的胡同。
快要到小院时,依萍突然拥有文才,对着他脸上吻了一下。
“以后不要说我欲拒还迎了。”
依萍是敢爱敢恨的人,只要爱了便心意果断。
亲过文才,依萍红着脸,气息变粗,接着用力推开文才跑回家中。
傅文佩仍在灯下缝补衣服,见女儿满面通红的出来,向窗外一望。
又看见的文才的身影,她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文才也没有去别墅睡,干脆就是小院那间小租屋将就了一夜。
一觉睡觉,文才开车打算去赌场。
才开不到二三十米,穿过一条狭窄的小道时,后轮一扭车子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