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吟好奇道:“何以见得?”
顾寒舟放下信纸,慢慢道:“这墨名叫冷香墨,只有墨迹干了,才会有淡淡的桂花香。秦婉柔有段时间附庸风雅,便学着人家练字写诗,那时就一直用这种墨。”
见秦晚吟一脸疑惑,他继续道:“那时你还没有来府上,她每日都让我去买墨和宣纸。偶尔高兴了,还会赏我几文钱。”
听到这话,秦晚吟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何要替她做事?”
“越讨厌一个人,就得越了解他,不是吗?”
顾寒舟眼中冷意一闪而过,随后笑着道:“而且,现在不是派上用场了吗?”
秦晚吟有些迟疑道:“你说的的确不无道理,可是因为这个就断定是秦婉柔所为,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顾寒舟闻言摇头道:“我岂是捕风捉影之人?今日一早,秦子墨就被她支去收账,而且义父和义母要出门赴宴,最早也要子时才能回来。”
听完他的分析后,秦晚吟欣慰道:“寒舟,此番分析有条有理,有这个细心劲,做什么都不难。”
顾寒舟却是疑惑道:“姐姐,莫非你早就知道了?”
秦晚吟点了点头,无奈道:“除了那黑雾,谁还能干出这等缺德事?”
她也不是没有卜算过这信件的来历,可是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被一层黑雾掩盖。
然而偏偏就是这样,却被秦晚吟抓住了漏洞。这种小事还要出手遮掩,不是欲盖弥彰吗?
那黑雾虽然爪牙众多,可一直针对她的,也就只有秦婉柔了。
听完秦晚吟的分析后,顾寒舟感叹道:“姐姐,果然神机妙算。”
秦晚吟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岔开话题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帮我收摊,今天我赚了钱,请你和杜薇还有杜诚吃饭!”
顾寒舟本想推辞,可一想到有些扫兴,就认真道:“一言为定,那我们就去吃面好了。”
第二日,秉承着不浪费秦婉柔大开的方便之门,两人一清早,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前往城郊十里坡。
半路上,看着神态自若的秦婉柔,顾寒舟却是显得有些谨慎。
“姐姐,此行太过危险……”他迟疑着开口:“要不要我多布置些人手?”
毕竟顾寒舟也同那邪修交过手,觉得两人现在过去,倒是有点自投罗网的意味。
“不必了。”
秦晚吟轻捻着袖中的符纸,心中却一片安宁。
“我明白了。”顾寒舟点头,随后又想起来:“那我们有什么计划?”
“计划?”
秦晚吟听到这话,突然严肃起来:“一会不管你看见什么,都不要太过惊讶。我知道有些东西很可能会超出你的认知,不过你并非常人,也得学着接受这一切。”
“明白了。”
把话应下来后,顾寒舟笑了起来:“可能在外人眼里,我们早就是怪物了。”
起初他觉得躲在侯府,不过是隐藏实力伺机而动,可随着秦晚吟的出现,顾寒舟才意识到,偏安一隅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当初秦晚吟处处忍让,生怕得罪了任何人,可到头来又得到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