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祜回忆了一下历史上康熙第一次亲征葛尔丹的情况。过程有点曲折,结果也不甚完美。不过,有一点引起了承祜的注意。康熙这次亲征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他在半路病倒了。所以,不得不提早回到京城。
“真不带我去?”面对康熙的强硬,承祜不得不妥协,“好吧!我留在京城。”反正也分别不了多久,他忍了!
“你别以为呆在京城就是享福,京城内的一些事够你烦的。”康熙明言,“朕亲征的那段时间,由你监国。”
承祜知道,这件差事他推脱不了。他已经逍遥多年,是该开始为大清国出力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不会让你失望的。”承祜郑重的许下承诺。
康熙话锋突然一转:“索额图已经从尼布楚回来,你知道了吧?”
索额图前些日子被康熙派往中俄边界和沙俄谈判,经过一番周折后,终于签订了中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平等条约——《尼布楚条约》。
回想起这段历史,承祜不禁暗生感慨。想想日后那么多不平等条约,他心里这个难受啊!落后就要挨打,这真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收拢心思,承祜轻声回答:“我知道。他这回可算是立了大功,皇阿玛打算怎么赏他?”
“他现在的地位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说,朕还能赏他些什么?”康熙语带深意的问。
明珠虽然还有一个内大臣的头衔,但是,康熙显然已经不打算再重用他。所以,以往依附明珠的臣子,不是由二阿哥胤褆接收,就是转投到了索额图门下。因此,索额图的党羽是越来越多了。起先,承祜叫他不要得意忘形的警告,他还是铭记于心。但是,到后来,见明珠是真的不能东山再起后,索额图就开始忘乎所以。有时候,承祜真恨不得好好教训索额图一顿。没脑子到这个地步,迟早是做炮灰的命。
承祜没好气的说:“赏?罚还差不多。给他的警告,他都忘到天边去了。”
康熙拍拍他的手:“索额图也老了,糊涂点是难免的。朕暂时还不想动他,若是他能收敛,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如果他还是执迷不悟,那么,到时候,朕自然会收拾他。不过,承祜,索额图如果垮了,你怎么办?”
“我?自然还是过我的日子。有皇阿玛你在,有些事我并不需要想那么多,不是吗?”康熙的心思,承祜差不多快要摸透了。
一方面,康熙是想放权给他。因为有了权势,承祜才能更好的保全自己。而另一方面,康熙又不放心将太多的权力交给他。因为康熙有帝王们的通病,那就是多疑。对承祜,康熙已经尽全力选择相信他。但是,出于各方面的考量,他在心底却还是留有一点余地给自己。
承祜知道康熙的保留,但是,他并不在意。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是每个人下意识的行为,这不足为虑。就算他们是血脉相连的父子,是亲密无间的伴侣,但是必要的距离也是要保持的。保留一点自己的秘密,是让他们的关系得以长久的一个好方法。他们要做的是温暖对方,而不是让彼此的刺刺伤对方。
所以,承祜的做法是,在适当的时候恰到好处的依赖康熙,从而给康熙一种安全感。虽然拿捏好尺度很难,但是他会慢慢学习。至少,如今来看,他做得还是蛮成功的。
“你是越来越聪明了。”康熙感慨。
“是皇阿玛你教得好。”承祜含笑回敬。
快到宫禁的时候,承祜才离开皇宫。而他回到府邸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见高朗。
“朗哥,历史上,皇阿玛第一次亲征葛尔丹的时候,是不是在半途生病了?”承祜向高朗确认。
高朗仔细回想:“是疟疾。不仅皇上会这样,不少士兵也会感染上疟疾。”
承祜努力回想早被自己压箱底的专业知识:“治疟疾的特效药是奎宁,也就是金鸡纳霜。但是,这种药是西药,现在大清还没有。”
高朗点头:“我记得,史书上记载,是两个欧洲传道士将金鸡纳霜阴差阳错的带到了军营,从而救了皇上一命。但是由于病后体虚,所以在战事结束前,皇上就回到了京城。这就导致清军虽然取得了乌兰木通之战的胜利,但是最后却还是因为疏忽让葛尔丹跑了。”
“反正,葛尔丹跑得了第一次,跑不了第二次。我现在关心的是,怎么把金鸡纳霜弄到手。不提早作防范,要是那两个传道士那时候不出现怎么办?”事关康熙的安危,承祜不得不谨慎、谨慎再谨慎。
“奎宁提取自金鸡纳树皮,但是这种树目前大清还没有。我们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在大清传教的各国传道士问问,看他们手上有没有金鸡纳霜。”高朗冷静的分析。
承祜短嘘一声:“要是能给我原料以及设备,我自己都能提取。但是,现在手边却什么都没有。那么,只能找那些洋鬼子问问啦!朗哥,这件事我只能拜托你。我的身份不宜与那些洋人接触,不然,那些盯着我的人只怕会给我一条私通外敌的罪名。”
高朗明白:“我会小心行事的。对了,皇上是不是准备亲征葛尔丹了?”
承祜感慨:“历史还是在按既定的轨道行进,我们能改变的东西不多。”
“皇上没说要带着你吧?”高朗颇有把握的问。
承祜没有隐瞒:“他让我留下来监国。”
高朗提醒他:“你可记得,皇上这次亲征只带了一个阿哥,那就是胤褆。也就是因为出征葛尔丹有功,胤褆才一步步的获取了军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