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传来墨白的声音:“将军,老将军叫你出去呢。”
“你快出去吧,别让人笑话了。”许静婉忙抓住他的手道。
“谁敢。我和自己夫人一起,有何不可。”沈湛洋洋自得道。
“外面宾客等着敬酒呢。哎呀,你快去吧。难道你还让爷爷替你敬酒不成?”许静婉道。
看许静婉着急的样子,沈湛道:“好,我这就去。你先歇一歇,我让人给你送些吃的。”
沈湛入席时,宾客已经在沈老将军的招待下,推杯换盏的喝起来了。
由于伤势尚未完全好,太医话,须得忌酒。沈湛只能以茶代酒。
他身后跟了七八个年轻人。除了他的侍卫就是萧廷之一众好友,以及韩光远等京畿大营的兄弟。他们是来陪酒的。
沈湛向宾客连敬三杯酒后,就是大家向他敬酒贺喜了。
最后,新郎官滴酒未沾,除了萧廷之几人,其他陪酒的兄弟都喝得酩酊大醉。
宴客厅里,宾客全都散了,一些大营的兄弟还在喝酒划拳。
萧廷之看着皱起了眉——好兄弟的洞房花烛夜,怎么能叫这些醉鬼坏了气氛?
他立即叫来十几个手下,硬是搀扶着他们一一送上了马车。
萧廷之望着远处新房窗子透出的红烛光,开心的笑了。今日迎亲过程总算有惊无险。
幸亏纯之提醒,他沿途都派了人把守。否则那四五十人的花子队伍冲过来,真不知会生什么事。
要说,以往办喜事也有花子讨喜钱喜糖的,基本都是站在路边唱喜歌。今日这样成群结队往队伍里撞,绝对没有过。
这定是那些人有意而为……
这样想着,萧廷之回客房取来自己的宝剑,向院子里走去。
“廷之兄,你去哪里?”随着声音,院子西侧走出两道人影。原来是陈哲远和韩光远,说话的是陈哲远。
“原来是二位啊。咦?韩世子不是喝醉了吗,怎么没去休息?”
“我那是假醉。我总觉得,今日那些乞丐出现的太过蹊跷,就留了一手。”韩光远虽然年轻,却心细如。
“嗯。我也是不放心,想再四处看看。”萧廷之收了剑,道。
“刚刚我和韩世子查看了院子。阿湛在府里各处都布置了暗卫。”陈哲远道:“我在新房四周也加派了锦衣卫兄弟。廷之兄放心吧。”
萧廷之沉吟片刻道:“纯之说,那个人就是个疯子。今夜十之八九会派人来捣乱。”
无视两人不可置信的样子,他继续道:“我想,他若是派人来也多半在后半夜。大家都忙了一天,挺累的。这样,我们几人换着巡查,每人一个时辰。”
两人都同意。陈哲远道:“韩世子先来,然后是我,最后是廷之兄。”
……
将军府,新房内。
沈湛缓缓摘下了面具。烛光下一身正红色婚服,让沈湛以往有些清冷的面容,添了更多暖意。
许静婉已经用过饭,也洗去了浓重的妆容。此时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更加清雅美丽。
她含笑看着眼前的人,这个风华无双的男子将是她的夫君。这人是她今生费尽心思谋来的救赎,也是上一世为她复仇、为她殉情的恩人。
她还在走神,一双手已经抚上了她的头。
“想什么呢?今夜只能想我。”沈湛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
许静婉微笑:“好。只想你。今日你没有喝酒吧?”
“没有。和婉婉的新婚之夜,我可不想醉得什么都不记得。”沈湛一双黑亮的眸子灼灼的望着她,道。
许静婉心嗵怦的跳个不停,脸更红了。她咬了咬唇,道:“墨寒送来的菜很好吃,你吃点不?”
沈湛笑道:“好。不过,我们还是先喝了交杯酒吧。”
许静婉点头。她知道婚礼有这个流程。
看着沈湛在两个小小的玉盅里倒满酒,她端起一杯来,学着沈湛的样子,将手臂环绕过去喝了自己手里的酒。
她心中默念:合卺交杯,一世为好。
仔细回味一下,这酒竟是清甜的果子酒。她笑了:“好喝。再来一盅。”
“还是算了。今夜你可不能喝醉。”沈湛道。
“瞧不起谁呢?果酒我还没喝醉过呢。”许静婉不服道。
“那就再喝一盅。只一盅,喝了不能再要了。”沈湛说着又给她倒了一盅。“真好喝。这是什么果子酒啊?”
许静婉一饮而尽后,咂摸着嘴又品了品道。虽是果子酒,一饮即醉的许静婉喝了两盅,渐渐面色酡红,眼神迷离。
“是林世子帮着寻的。好像是德胜楼新出的一品,叫什么云中仙子。很受欢迎。”
“云中仙子……名字和酒一样好……阿湛,明日……我们一醉方休……”
沈湛看小丫头脸更红了,声音飘忽,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