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承睿一向多疑,从来都不曾相信她。
如今禅源寺发生的事情,加上宫斯年的一番挑唆,没有立刻要了她的命,已经是破例了。
只是……
“殿下,七皇叔的挑拨离间其实很拙劣不是吗?”
“可殿下还是信了,为什么呢?”
慕鸢清浅的两句话,却让宫承睿的身子猛地一震。
他脸色黑得可怕:“郑远,你是聋了吗?”
郑远一刻也不敢耽误了,急忙将慕鸢带了下去。
樊子济再也忍不了了,本就性子直,当下急声道:
“殿下,这一路上多亏了十一,我们才能找到付百万。”
“还有最后,十一冒死跳崖只为了能救付百万,起初您听了不也难过吗?怎么此时……”
“够了!”宫承睿怒急,扭头死死瞪着樊子济。
他怎么能不知道慕鸢所做的一切,又如何不知道七皇叔是在挑拨离间。
怪只怪,慕鸢明知如今七皇叔用心险恶,也不懂避嫌。
与宫斯年走得这么近,将他的颜面置于何地!
宫承睿不再理会樊子济,甩袖进了府。
七皇叔府——
时现一脸兴奋地对着宫斯年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王爷,你都不知道,那个窝囊废太子都气成什么样了。”
“脸黑得好像锅底一般,当即下令就将那个叛徒关进了地牢。”
“十一还说了几句话,说完好像那窝囊废更生气了。”
宫斯年一直垂眸听着,看不出喜怒,听到这儿,才有了点兴趣。
“哦?她说了什么?”
时现模仿着慕鸢的语气,说了那两句话。
“哈哈哈……”
宫斯年竟然大笑出声。
时隐时现顿时惊愕地看着他们的少主。
似乎很久没有见过他这般开怀大笑了。
好像一屋子的人都很开心,只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
时隐有些好奇,忍不住皱眉:“付百万,太子是将那个叛徒关了起来,又不是把你关了,你叹什么气。”
付百万瞪了他一眼,扭头又看了七皇叔一眼。
“唉!”
宫斯年睨他一眼:“有什么话就说。”
付百万疑惑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见宫斯年不说话,他忍不住继续道:“以宫承睿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就算知道你是故意的,也拉不下脸承认此事,只会将过错怪在十一姑娘的身上。”
“你就不怕她受苦?”
宫斯年眸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敛去。
丝毫不在意般:“吃点苦,才知道什么是甜的。”
说罢,宫斯年直起身子,看了看众人:“好了,言归正传。”
几人纷纷熟悉嬉闹之色,多了几分认真。
“付家少东家深死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
“但是太子那边,恐怕不会信。”
宫斯年看了付百万一眼:“摆脱太子党的控制,与其被动地逃避,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付百万精神一震,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请王爷吩咐。”
宫斯年示意让他起来。
“但是,最关键的就是找回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