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渡无语了一阵:“怪我喽?”
“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对本君言听计从,不能有丝毫违逆。”小白一字一句说得理直气壮,“你连自身的本事都用不好,生门放在你身上也是暴殄天物,以后就由本君代为保管。”
法渡挠着头想了想,生门对他来说好像真的没什么用,也就懒得去纠结这个问题了。
小白的蛇眼扫过柜子上摆设的方便面矿泉水:“这些可以吃吗?”
“别。”法渡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哀嚎,此刻已经山穷水尽,他是再也拿不出钱来填塞小白无底洞一样的胃口了。
小白再次注意到了桌上的座机电话:“这个可以吃吗?”
法渡痛苦的捂脸:“不要……”
小白的视线扫视了一圈,最后盯上了放在床头的那一排五颜六色的套:“可以吃吗?”
法渡:……
“本君累了,睡吧。”看到法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表情,小白对他表示了深深的鄙视,然后翻了个身准备睡过去了。
“等一下……”法渡望着床底下那堆废铜烂铁欲哭无泪,“睡之前你倒是先给我想想,明天用什么来赔偿别人的电视?”
☆、元代青花
小白确实没有说谎,他目前能维持人形的时间并不长,还没等到离开小旅社,小白就已经恢复了蛇的外形。
此刻的时间已经是半夜三点,小县城里一片静谧,马路上一片空阔,法渡孤伶伶行走的身影反倒比在树荫下潜行的小白更加惹眼。
“看到那些杆子上的圆东西了吗?”
小白跟着抬头望向那个摄像头,似乎很感兴趣:“可以吃吗?”
“……”法渡一脸黑线,“那些叫摄像头,你一定要躲开它们,不能出现在它们面前。”
“为什么?”
“如果被它们拍到……呃,看到,你的样子就会出现在刚才那个叫电视的大盒子里面。拍到这么一大条白蛇,很快就会来一堆人捕杀你,要么送去动物园,要么剥了做标本。”
“动物园?标本?”小白显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法渡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总之摄像头会把你的样子拍下来,然后很快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一天之内你就会被当作新闻传遍大江南北,如果虞天还在国内,那他立刻就会知道。你明不明白?”
他这解释原本就模模糊糊,小白居然听明白了:“以前本君也曾见过诸如窥天镜这类功效类似的法器。”
“窥天镜?算了,就当是窥天镜吧。”法渡已经彻底放弃解释了,“但是……我们非得半夜三更跑到这种地方来吗?”
一人一蛇走了那么久,居然来到一处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院外面。
“越是半夜三更才越是好行事,快爬进去。”
法渡大惊:“你这是打算当小偷?”
“本君从不做鸡鸣狗盗之事,你若还有疑虑,大可不必跟来。”小白也不搭理他,顺着旁边的行道树利索的攀援而上,自院墙顶上越了过去。
这处小院已经上了年纪,墙壁上画着一个白色的拆字,左边那堵墙上半边已经倾颓,用水泥石灰随便抹抹了事,想必房主也是一心等着拆迁也没心思修葺房屋了。
虽然重修起来的院墙明显比其他的矮了一截,可真要翻过去对一般人来说还是挺需要技术的。法渡攀着墙头蓄力朝上翻,没想到这一下居然轻巧的腾起来了,他一个侧身顺着墙头直滚了过去,差点摔了个跟头。
小白扭头望了他一眼,不屑道:“过来,从墙角这里朝下挖。”
“什么?”法渡望着院里静默在夜色里的古老小平房,“屋子里睡着人呢,你就在这明目张胆的挖人家墙角,万一被发现了肯定会被当成贼啊!”
“你若不想被发现就赶快动手。”小白好像一点都不着急,“你越快挖完我们就能越早离开。”
“我连工具都没带,用什么挖?”
“随你。”
法渡在身上摸了一阵,最后只找到了滴血莲花。
滴血莲花自唐家传世数百年,斩妖除魔立下无数功绩,如今却被用作铲子挖土,要是让唐家人看到了,只怕全族上下都要把法渡当作不共戴天的仇人剁了。
他企图挖得快点,又怕声音太大惊动了屋子里的人,没过多久就出了一身汗,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的。朝着墙角挖下去半米深的样子,忽然听到滴血莲花嘭的一声撞上了什么东西。
小白冷冷的命令道:“下去把东西拿上来。”
法渡抹着额头上的汗:“你怎么不下去?”
“此处地气污秽不堪,想来经常有人在此便溺,本君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法渡在心中怒吼,老天你赶紧打雷劈死这只洁癖蛇吧!!!
借着外面透进来微弱的灯光,法渡只看到坑底卧着两三个陶罐,以滴血莲花的锋利,那一剑下去已经扎破了一个,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黑乎乎的也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他爬到坑里去捡拾那些东西,感觉都是金属一类,凉冰冰的锈在了一起。小白并没有说错,坑里的泥土一股冲鼻的尿味,法渡差点当场吐出来,于是放弃了那个破了的陶罐,把剩下两个完好的抱了出来。
“小白!小白!”他轻声招呼了两声,忽然发现小白正攀在别人窗口朝里面张望。
法渡凑过去一看,发现它看的竟然是一个喜羊羊玩偶。在月色映照之下,哪怕是再可爱的造型看起来都多了几分阴森,看得他心里不由得一紧:“怎么了?”
“那个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