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温沉默几秒,缓缓道:“怪不得烧了。”
什么幻影。
简直是梦魇。
布兰迪轻笑了声,“虽然记忆很模糊……但我似乎能理解那时的我……”
“哦?”洛温看他。
“我并不常来红色空间。”布兰迪说,“带那封信去的上一次,我看到……你在招募一个新管家。”
卧房的灯并没有开。
落地窗外已是大片大片的暗白,光影昏沉沉地落在布兰迪脸上,就正如同他本人的状态一样。
“这是你的梦。”洛温低低道。
“嗯。”
“即使我在招募一个新管家,这也是你希望我做的。”
“我后悔了吧。”布兰迪眨了下眼,“所以……我把那封信给了猫头鹰,这么一看,它学得很快。”
洛温垂眼看着他:“我没有和你的记忆。”
布兰迪:“嗯。”
“这也无关紧要吗?”洛温低头道,“我们似乎……”
“别担心。”布兰迪轻轻笑了笑,“从我现在想起的事来看……”
他抬起手,灼热的掌心轻轻捧住洛温的脸侧。
“我们从来不是爱人。”
……还好没死。
庄园内的空气更冷。
唯有主卧里松软沙发上的人,在向外源源不断的蒸腾热气。
洛温明悉布兰迪的说话规律。
他想让她答应什么事时,就会用种有些可怜的、隐忍的声音,而她……确实经常不会拒绝。
但这次不一样。
他在安慰她。
这场梦没什么好怜惜的,没什么值得她为此做出什么的。
洛温眨了眨眼。
布兰迪放下手,平和道:“抱歉,我现在不大清醒。”
洛温心想,洛温·格林啊洛温·格林。
你爬出坟墓的时候是怎么想的?难道你不是下定决心,无论过去是什么,都要和它一刀两断吗?
但……
你又是为什么,来到了莱布德镇。
于是她垂眼看着沙发上温和怔愣的某人,小声叨叨了句:“我很清醒。”
布兰迪:“什么?”
洛温偏过头,很快又转了回来。
凭什么只有她要思考这些。
洛温露出了个稍带恶劣的笑。
下一秒,她的手凉凉地贴上布兰迪的颈侧,口中振振有词道:“帮你降降温。”
很像那种会在雪地里往人领口里塞雪球的混账。
布兰迪没躲,灰眸雾蒙蒙地看她。
他低声笑了下:“……谢谢。”
洛温木着脸,抽手不是,放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