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任由贾母瞧着,他还以为贾母会问,没想到贾母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提醒他莫要传的太过。贾赦自然明白贾母的意思,点头应下之后就离开了。关于贾琏的事情,贾赦隐瞒了一些事情,比如那个贾琏倾心的美貌小厮也在那里。他觉得不管那个小厮之前怎么样,他能够在贾琏这样的境况下陪着一起去沙城,这个人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不堪。
宁国府
贾珍坐在椅子上沉思不语,沙城和贾琏究竟有没有关系?而且这其中还牵扯上肃王殿下?如果贾琏真的和肃王有关。那对自己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思索良久,贾珍扬声道:“来人。”
长随很快从外面走进来,在贾珍面前弯着腰等候着吩咐。
贾珍沉声道:“去,准备些年礼,送往沙城给爷那个琏兄弟。”说着他就对长随勾了勾手。长随走过去附耳聆听,不觉皱眉惊愕,“这……是,小的一定办妥。”
贾珍满意地点头,贾琏,不管你和肃王爷有没有关系,我都要弄清楚!
沙城
雪已经停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刺眼的光。
顾子尧和贾琏拿着一把扫帚清扫着门前的雪,此时长街上许多人都在拿着扫帚扫着雪。兴儿见状非常没有眼色地上前道:“二爷,还是我来吧。”他家二爷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粗活。
贾琏白了他一眼,以往这么伶俐怎么现在这么没有眼色,“不用,你要是想干活,那还有一把扫帚。”
兴儿还想要再说话就见顾子尧忍不住轻笑着,他猛然间恍然大悟,随即就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自己什么时候这样愚笨了!他拿过一边的扫帚就找了个边缘地方扫着,不打扰他家二爷谈情说爱。
“大人,顾哥哥!”五六个小孩子穿着厚棉袄子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大勇哥哥让我们来告诉大人一声,说是大人家里来人送东西来了。”
顾子尧和贾琏对视一眼,心里猜测这个所谓的家里人怕是荣国府的人。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之后从里面抓了一把糖果放到领头的大孩子手里:“你们一人两个,不可以多吃,免得坏了牙齿。”
小孩子们看到糖果纷纷开心地笑起来:“谢谢顾哥哥!”拿到糖果,他们就蹦蹦跳跳地跑走玩儿去了。一边扫雪的人瞧着这一幕不禁露出了笑容,他们真的很幸运,能有一个真心在意他们这些百姓的知县,还有大人的知交好友,性子和大人一样的温善。
顾子尧和贾琏没有在意那些人的神色,而是带着兴儿去了城门口。远远的,贾琏就瞧见两辆马车正在城门口等着,而且坐在马车上的人还有些眼熟。
“琏二爷!”一个中年男子边对着贾琏挥手,边下了马车迎了上去。
“黄芪!”贾琏看到来人很是惊讶,黄芪是他爹贾赦的贴身长随,可以说是最得贾赦的信任,贾琏没有想到他那个老子会让黄芪过来看他。贾琏低声对顾子尧解释着黄芪的身份,而后看向黄芪:“你怎么来了?”
黄芪憨厚地笑道:“大老爷怕你在这里过得不好,就让我买些过年的东西送来。”他说着就侧身指向身后的那两辆马车,“马车里都是,光是大肥猪就买了五六头。只是临近沙城,天气渐冷,所以老奴就把那些猪都宰了冷冻上,也容易带过来。另外还有鸡鸭鱼等物,力求让二爷吃的和家里一样,也过个好年。对了,大老爷还写了封信让老奴带来。”他从怀里将信拿出来递给贾琏。
贾琏接过去没有立刻拆开,而是对黄芪笑道:“一路严寒,难为你们不辞辛劳来到这里。兴儿,快!带着黄芪他们去客栈安顿!”
顾子尧也道:“兴儿哥,回到客栈给他们熬些热汤再做些吃食。”一路走来脸都冻红了,可不能再冻病了。
兴儿闻言忙笑道:“黄芪叔,咱们走吧,先回客栈喝碗热茶。”
黄芪带着人赶着马车跟着兴儿走,顾子尧和贾琏则是边看着家信边慢慢往客栈走。
求婚
顾子尧见贾琏沉默不说话就好奇问道:“你爹说什么了?”
贾琏摇头道:“并未说什么,只是让我好好照顾自己,等过个一两年他会帮我在京都走动走动,让我可以尽快回来。还让我放心,说必不会让我老死在沙城一辈子都回不来。”
说到这里贾琏不禁笑出了声,笑了一下之后,他就叹了一声:“以往在家时,我心里对他是怨恨的,我怨他对我不管不问。我曾经一度以为我这个儿子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重要的,如今到了沙城收到这封家书之后,便觉得他对我还是有那么几分父子之情的。”怪不得有句话说:远香近臭,果然诚不欺我啊。
顾子尧勾唇笑道:“也许是以前一家一处日日得见,便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分开不知还要几载才会再见,故而就觉得挂念惦记了。”高门大户里的教养孩子似乎都是如此,都讲究一个慈母严父,动辄就是棍棒加身,父子之间看着冷淡了些似乎也是常理。
“信里还说我那蓉儿侄子和王家表妹定了亲。”这件事肃王已经告知了他们,所以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顾子尧闻言就笑了:“那你这不是生生涨了一辈儿?”
想起王子腾日后和自己平起平坐称兄弟,贾琏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说得不错,等日后回京,我也该和王兄叙叙旧才是。”
两人说说笑笑回到了客栈,此时客栈外面的雪早已经被街道两边的居民都清扫干净。温暖的日光照射下,屋檐下滴滴嗒嗒的滴落着雪水,在墙角处积起一滩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