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盈盈,薄雾缭绕。
少女的乌发、雪肩,还有那一双怯怯的软眸上,都挂满了湿润的水珠。
沈顷何曾见过此番场景。
即便昨夜妻子同过房,但他的记忆只停留在方挑开她那一袭衣衫之时。那时候夜色深深,他没有细看,也生怕自己的目光会冒犯到她,故而阖上双目,任由自己灼烫的气息去感受着她柔软的温度。
而今日,此时此刻。
愕然过后,他原本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一层可以的红晕。
郦酥衣亦大惊失色。
“见过世子爷。”
她又羞又臊,一张脸也红透了,断然不敢起身向对方行礼。
水面上铺满着花瓣,将少女姣好的身形遮挡住。沈顷喉舌干涩,轻咳了两下,僵硬地转过身。
“抱歉,不知你在沐浴。如此冒昧,还望夫人见谅。”
郦酥衣也咳嗽了两声:“无妨。”
雨水敲打着窗牖,怦怦的心跳声混杂着窸窣衣料摩擦声。少时,她换好了衣裳,小声唤:“郎君转过身来罢。”
男人抿了抿唇,片刻,应着她的话转身。
只见对方身上多裹了件白纱。
少女的头发还未干。
水珠子自发尾,颗颗滴下来,于衣衫上洇出些水渍,染就一朵妩媚多姿的花。
沈顷又低低同她说了句:“抱歉。”
不知是为今日的唐突,还是为昨天夜里的冒犯。
郦酥衣方欲开口出声,却见对方视线微低,正盯着自己肩头上一点。
她不免生了几分好奇。
“夫君怎么了?”
沈顷顿了顿,犹豫少时,还是指着她的衣领道:
“可以再看一眼吗?”
郦酥衣瞪圆了眼睛。
看哪里,看什么?
怎么有人把这么色情的一句话,还问得如此正经啊!
对方这种语气,就好像在她:可以再多吃一碗饭吗?可以再多给我两文钱吗?今日午休,我可以再多睡上三刻钟吗?
可以吗可以吗?
郦酥衣咬了咬牙,你都这么说了,那当然可以。
她在心中如此宽慰自己。
罢了,沈顷想看便看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都已经嫁给他了,再让他多看一眼又不会掉一块儿肉。
只要沈顷再别把她掐死就好。
见她并“没有”多少抗拒,对方放下心,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