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祈砚舟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每次毒发,至少要熬上三个时辰才会过去。
如今还不到两个时辰就好了?
难道是这恶女做了什么?
“你给我吃了什么?”
他隐约想起,毒发时好像有一股苦涩的液体划过口腔。
“我爹临走前给我留下保命的解毒丸,看你情况危急,只好先给你用。”
温今宜撒谎都不用眨眼。
祈砚舟深感诧异,随后那股奇怪的情绪又将他笼罩。
这个恶女怎么越来越奇怪,放在从前,她巴不得他早点死,怎么会拿那么金贵的东西救他?
该不会有诈吧。
呵,他倒要看看,这恶女想做什么。
既然想演戏,他就好好陪她演。
“多谢大小姐慷慨相救,你我为夫妻,日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温今宜不感动,也不敢动,头皮发麻!
这反派,演的跟真的似的!
她尬笑两声,“咱们也算共患难,以后一路上还要互相依靠,互帮互助,有我在你安心休息吧。”
管你干什么!先刷一波好感。
祈砚舟眸底有狂风肆虐,他赶紧闭上眼,不露出异样。
内心却波涛汹涌。
这恶女,果然疯了。
以前他但凡提起夫妻二字,恶女定会发狂的折磨他。
察觉温今宜的异常,祈砚舟内心更是捉摸不透,一整夜都睡不着。
第二日,即将上路流放。
狱卒却突然丢了一个血人进来。
宋家牢房里立马炸了锅,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惊呼,孩童的哭喊混在一起。
宋姝言突然爆发的一声惊叫,更是刺痛温今宜的耳膜。
“爹!!!”
是宋承业?她外祖父?!
温今宜起身望过去,只见那个血人破烂的衣服下,没有一块好肉。
浑身血肉模糊,从眼睛判断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原主跟外祖父的回忆涌起,温今宜眼眶酸了酸。
宋家长子宋元良咆哮,“你们对我爹做了什么?我爹是中书令,你们好大的胆子啊!快叫御医来给他治疗,否则等我出去,饶不了你们!”
狱卒冷哼,“还御医?你做梦吧!你们是可以出去了,赶紧起来!都给老子老实上路!”
“审了一晚上,宋承业还真是个又老又硬的贱骨头,死都不肯替温琮认下通敌叛国的罪名,也不肯签字画押,要不是还要流放,老子早就弄死他!”
“爹,爹。。。。。。”宋姝言悲痛欲绝,哭的要窒息。
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夫君惨死孩子失踪,如今还连累父亲承受这种痛苦。
可狱卒没给他们难过的机会,扬起鞭子,狠狠抽在宋家几个嘴臭的人身上,打得皮开肉绽,骂骂咧咧的打开牢门,重新给他们带上枷锁和镣铐。
让人押送他们上路!
流放之路,正式开始了。
出城的路并不顺利,百姓夹道打骂,走在两边的几家人都被打的抱头躲避。
温今宜尽量靠中间躲,不曾想快要出城门的时候,犯人中突然有个人疯了一样朝着她冲过来!
“温今宜,你个贱人,都怪你和你爹!你给我去死!”